秋秋觉得热，还很渴。</p>
身体里象是有一把火在烧，烧得神智模糊，眼里看出去的一切都不清楚。</p>
拾儿的手指在她的唇边蹭了一下。</p>
他离开了片刻，再吻上来的时候，秋秋尝到了泉水的味道。</p>
淡淡的，暖暖的，甜甜的。</p>
来不及咽下的水滴从她的唇边淌下，一直流进衣领里头。</p>
拾儿的唇顺着那闪亮的水迹一路向下移动。</p>
秋秋的手紧紧抓住拾儿，她也不知道手里抓着什么，等拾儿握着她的手轻咬住她的手心时，秋秋才发现自己刚才扯住的应该是拾儿的头发。</p>
手心里传来的麻痒让秋秋的脚趾都蜷缩起来。</p>
有风从外面吹来，秋秋恍惚的望着被窗子框住的那一角夜空，斜斜的，星子凌乱而散碎的闪烁。</p>
她觉得那些星子好象下一刻就会全落下来，落在她眼睛里，覆盖在他们的身上。</p>
迷蒙间秋秋听到拾儿的声音，他在说什么？</p>
秋秋觉得自己听清楚了，可是为什么脑子里一团混沌，根本分辨不出拾儿话里的意思？</p>
他好象在问她什么？</p>
秋秋有些迷惑的看着拾儿。</p>
拾儿的神情不复往日的淡定从容，他的脸庞泛着潮红，眼睛亮得惊人，让秋秋觉得有点儿害怕。</p>
她也说不上来自己害怕什么。</p>
拾儿掌心烫热，就象有火在烧。</p>
那火从他的掌心一直蔓延到她的身上，四处都是跳动的火苗，越烧越烈。</p>
他又重复了一次问题。</p>
“行吗？”</p>
行吗？</p>
行吧……</p>
她对他根本毫无抗拒之力。</p>
和他在一起，做主的人总是他。他从来不会伤害她，她也一直都放心的牵着他的衣角跟着他往前走。</p>
以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应该也是这样。</p>
她就这样放心的跟着他，跟他一直走到任何地方，走到时间的尽头。</p>
行吗？</p>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根本不用思考。</p>
秋秋费力的舔了一下唇，说了一声：“行。”</p>
她的声音沙哑，低得连她自己都听不见自己说了什么。</p>
可是拾儿听到了。</p>
他的神情变得……让秋秋本能的感到危险。</p>
为什么？</p>
秋秋有点糊涂的想，为什么会觉得危险？</p>
和他在一起，她怎么会觉得危险呢？</p>
拾儿认真的注视着她。</p>
他的目光象是刻刀，把她的每一线轮廓都牢牢刻画下来。</p>
这一刻，他想他永远都会铭记。</p>
秋秋现在的样子是如此美丽。</p>
眼睛就象是刚被雨水冲洗过的葡萄，湿漉漉的，无助而迷惑的看着他。脸庞就象三月里头的桃花瓣，那么柔软，那么鲜嫩。</p>
还有嘴唇。</p>
嘴唇温润而鲜艳，红彤彤的……</p>
秋秋一定不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是多么动人。</p>
她的衣裳散了大半，抹胸的带子已经被扯断了，还有一角斜斜的搭在身上。血液在单薄柔软的皮肤下流淌。</p>
她是如此真实，如此鲜活，如此动人。</p>
他甚至能听到她的脉络在轻快的跳动。热而暖的温度从她的皮肤渐渐的渗出来，浸染在他的手上，一直传到他的心底。</p>
风吹得烛火不安的跳动，火苗猛的向上一挣，瞬间的明亮之后熄灭了，屋里一团幽暗。</p>
秋秋看不清楚拾儿的神情了。</p>
黑暗中视觉无用武之力，可是其他的知觉却全都加倍的敏锐起来。</p>
秋秋感觉到了痛楚。</p>
很疼。</p>
她的腿本能的想要合拢。</p>
疼痛越来越强烈。</p>
秋秋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她的神情显得无助而仓惶。</p>
“停……停下……”</p>
拾儿的动作并没有停下。</p>
不止是疼痛。</p>
秋秋并不是特别怕疼。</p>
这种感觉很怪异。</p>
不止是疼。</p>
而是一种，巨大的恐慌。</p>
身体最隐密，最柔软的地方被侵入了。</p>
毫无抗拒之力，她觉得特别无助，而且觉得非常羞耻。</p>
感觉她再没有一点秘密了，整个人被彻底的打开，拆散。</p>
喘不过气来。</p>
热的水珠从眼角流下来，飞快的没入她的发丛中。</p>
拾儿紧紧的抱住她。</p>
他反复的念着她的名字，把她抱得那么紧。</p>
秋秋觉得自己吸不进气。</p>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她的身体不属于她自己。她的一切都掌握在另一个人手里。</p>
她的泪淌得特别凶，特别多，怎么都止不住。</p>
拾儿问她。</p>
疼吗？</p>
秋秋呆呆的不会回答。</p>
疼，但是已经不象刚才那么疼了。</p>
也许是最难熬的部分已经闯过去了。</p>
也可能是……一部分知觉已经麻钝了，所以不觉得疼。</p>
事实上，她也判断不出，现在她究竟感觉到的是不是疼。</p>
好象更多的是酸涨。</p>
身体绷得紧紧的，她好象下一断就会从中绷断。</p>
这种被彻底抓住，要被完全摧毁的感觉，让她从内心深处感到害怕。</p>
拾儿没有动作。</p>
他保持着现在的姿势，一直没有动。</p>
不知道刚才有什么东西被打翻了，可能是放在墙角的盒子，有什么东西翻洒出来，淡淡的微涩的香气在夜色中汹涌蔓延。</p>
他以前一直觉得，两个人的心灵相通，就足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