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恒霜愣了一下，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公主殿下，千万使不得！”</p>
平乐公主以为杜恒霜谦虚，也没有放在心上，笑着和她携手入城，又看了看杜恒霜身边那匹雄骏的小红马，艳羡地道：“我见过那么多匹好马，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神骏的马！”</p>
两人说着话，清晨的阳光从东面照过来，正好照在小红马的脖颈上。</p>
她们身后一个柴家军的将军看了一眼小红马的马脖子，突然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果然看得清清楚楚！</p>
那脖颈上渗出来的，正是汗血！</p>
“汗血宝马！汗血宝马！”那将军忍不住指着杜恒霜身边的小红马，失声叫了起来。</p>
众人一听都停下脚步，愣愣地顺着那将军的手指的方向，看向杜恒霜身边那匹小红马。</p>
初初看时，他们只觉得这马异乎寻常的神骏而已，谁也没有把它和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联系在一起。</p>
那将军快走几步，伸手往小红马脖子上抹去。</p>
小红马怒嘶一声，前蹄奋起，就要往那将军面上砸去。</p>
杜恒霜急忙一勒缰绳，厉声道：“小红！”</p>
小红马立刻收起前蹄，颓然地砸到地上，打马鼻子里喷出几股白气，扭过头不理会杜恒霜。</p>
那将军往旁边一躲，然后伸开手掌，给大家看。</p>
他的手掌上，果然是血淋淋的痕迹。</p>
“这是汗血！汗血！”那将军大声笑起来，很是激动。</p>
平乐公主也大为惊讶，仔仔细细绕着小红马转了两圈，笑道：“想不到我平乐有生之年也能亲眼见到汗血宝马！传说汉武帝以举国之力远征西域，也只夺了一匹汗血宝马而已！——果然是名不虚传！”</p>
今日小红马在万马奔腾中一马领先，又纵跃自如，中途突然转向，才使得野马群失去目标，冲向了突厥人金狼铁骑战队，将他们踩踏而死。</p>
这些情景，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p>
现在知道这小红马原来是传说中的汗血宝马，大家便都释然了。</p>
这一仗，没有小红马出战是不可能取胜的。</p>
杜恒霜爱怜地拍了拍小红马的马头，又掏出糖给它吃，才哄得小红马回心转意。</p>
平乐公主看得啧啧称奇。</p>
回到霍国公府，平乐公主又大礼谢过杜恒霜，才和柴家的耆宿们一起请杜恒霜上座，问起今天的情形。</p>
杜恒霜早想好一番说辞。她只假托是有仙人指点，让她夜梦小道通往万马谷，才得以用小红马将那些野马群从万马谷中引出。</p>
末了杜恒霜又道：“仙人指路，实是我大齐的吉兆，也是平乐公主和柴家厚德载福，才让恒霜躬逢其盛，得立大功！”</p>
平乐公主和柴家人听得连连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p>
柴家人后来派人去杜恒霜说的那条小路探寻，却发现那条小路已经被从山上滚下来的山石和泥土堵住了路，再也过不去了，才相信杜恒霜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p>
说完杜恒霜这边的情形，柴家的家主对杜恒霜道：“杜娘子出奇兵，保下我柴家大半精锐兵士，这个人情，我柴家记下来了。以后杜娘子但有差遣，柴家在所不辞！”</p>
杜恒霜忙起身回礼，道：“柴老爷子言重了，我也是凑巧而已。”如此谦逊了一番。</p>
平乐公主就起身道：“霜儿你歇息吧。我回去写奏章，向长安报捷，同时为你请功！”</p>
杜恒霜一愣，忙拉着平乐公主的手，道：“这……这不妥吧？一定要把我的名字报上去吗？”杜恒霜有些不安。</p>
平乐公主拍拍她的手，安慰她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这一次虽然是智取，但是也冒了极大的危险。万一突厥人及时回过神，你就会凶多吉少。好了，不要再推脱了，再说，你现在和离了，正要如此，才能让那些臭男人不敢随便打你的主意。”说着，还对杜恒霜调皮地眨了眨眼睛。</p>
杜恒霜明白过来，讪讪地笑了笑，松开拉着平乐公主的手，道：“既如此，我都听公主的。”</p>
“这就对了。你就在这里等好消息吧。”平乐公主笑着拍拍她的手，带着柴家人离开杜恒霜住的客院，回去写奏章去了。</p>
没过多久，来自秦州城的八百里加急军情又送到了长安城。</p>
这一次，却不是求援的信，而是大破突厥，并且让突厥可汗毙命于大齐的大捷！</p>
“大捷！大捷！秦州大捷！”骑着快马，日夜不停奔跑的送信人从长安南城风驰电掣般闯入长安城。</p>
正在城门口站岗的萧士及下意识抬起头，看向已经冲向内城的快马和送信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p>
跟他一起守门的老护军也瞪大眼睛，惊喜地道：“难道秦州之围已经解了？！哈哈，平乐公主真是了不起！不愧是我大齐的公主！”</p>
萧士及一愣，问道：“何以见得是平乐公主？”</p>
那老护军一拍大腿，道：“难道不是？你想啊，霍国公已经是重伤在身，秦州城还不得靠平乐公主？”</p>
“难道柴家没有别的男人了？”萧士及淡淡地皱了眉，居然要靠女人破敌，这柴家男人也太不是男人了吧？！</p>
老护军挠了挠头，也有些不确定，“哦，也对，也许吧。”说着，还是踮着脚，张着脖子往那信使消失的地方看去。</p>
很快，太极殿内，正在上朝的永昌帝和朝臣一起听那信使回报这一次的秦州大捷。</p>
“什么？！原柱国侯夫人杜恒霜单人独骑，领万马冲击突厥金狼铁骑，踩死五千金狼铁骑，并且一箭射死突厥处罗可汗？！——你再说一遍？！那柴家呢？柴家男人都在哪里？！”永昌帝在宝座上唰地一声站起来，失声叫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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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