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终结的青春(1 / 2)

 阿时有点恍惚,公交车快要靠站的时候,阿时说她想一个人走走,让葛安娜先回去,葛安娜侧过身子,给阿时出去。下车后,阿时无意识的走到海边。沙滩上四处散落着啤酒和饮料的易拉罐,还有烧烤后留下的残渣…几对小年轻正在收拾着娱乐过后的狼藉,看来是一场午后的小聚会刚结束不久。阿时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嬉笑打闹,所洋溢着的青春活力将阿时隔离在外。阿时快速的扫描了一下自己脑海里的记忆,似乎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都是些四处漂泊的流浪。

但是有一件事从这些记忆中脱颖而出,让她能够稍微品尝一下青春的独特的味道。

那时候,阿时在西俞,那是一座美丽的城市,一年四季如春,整个城市都飘满了绿意,被这座温和的城市所感染的人们也是善良的,从路上的每个人脸上总是带着的真诚的幸福的笑容可看出。阿时在市中心一个咖啡馆做服务员,与一个女生合租。女生很漂亮,温婉可人。阿时一直觉得自己有一种变态的心理,对于美的事物总是偏执的向往,带有很强烈的占有欲,尤其是漂亮的人,不管男女,也只仅限于外表的空洞的美。即使是大街上擦肩而过的路人,阿时也会在脑海里幻想将其狠狠的占有,那是对肉体的渴望。阿时总是觉得能与美的肉体发生关系,也会让她获得这份美丽。这种时常升起的邪恶念头,往往在消散过后会使阿时感到恶心和痛不欲生。

现在,阿时对合租的女生还没有过于强烈的欲望,因为她不只拥有在外的美,也拥有内在的美,她觉得只要远远的观赏就已足够,不舍去玷污。而且,在与女生一起生活的时候,阿时可以从女生身上得到母亲般的关爱。或许是女性天生在看到脆弱的事物,就会散发母性的光环,不由自主的去照顾。而那时,阿时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那种想让人呵护疼爱的脆弱。这也是为什么阿时愿意留在西连,而在那之前,她从不会在同一座城市久留。

但总会有一些原因逼迫人离开自己慢慢依赖的东西。

那天晚上阿时下班回家,在进门的那一刻,敏锐的嗅觉让她立刻发觉了空气中多了一股这个家不应该存在的陌生的味道。她试探的叫了一声:“歌安?你在家吗?”无人应答。阿时把包放到沙发上,故意放重脚步走到歌安的卧室门口,刚准备敲门,门就突然开了。歌安只开了一点点,出了挡在门口的歌安,卧室里的一切都被歌安遮的严严实实。而仅仅这一条缝隙,开门的瞬间,阿时刚进门所闻到的味道便扑面而来,带着令人眩晕的能量。眼前的歌安穿着她从未见过的白衬衫,衬衫是在慌忙中穿上的,有几颗纽扣扣错了,隐约能看到粉嫩的鲜红如熟透的樱桃般的突起,修长洁白的脖颈上有一颗汗珠正慢慢滑向那今人神往的沟壑处。

“啊,你今天那么早就回来了啊?”歌安神色慌张

“是啊,今天老板有点事,就让我们提早下班了。你…”阿时欲言又止。

歌安稍稍回了头看了一下,说道:“那个,我老家的男朋友过来看我了。”

“男朋友?原来你有对象啊,之前都没听你提及过。”阿时略微诧异。

“这有什么好说的嘛,也不常见面。”歌安尴尬的说。

“早说你男朋友今天要来,我下班时就顺路买些菜了。”

“没事,没事的。”歌安连忙摇了摇手。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小两口子恩爱了,我过会就准备睡了,今天有点累。”

“你不吃晚饭了吗?”

“嗯,不吃了,在咖啡馆吃了些甜点,现在还饱得很。”阿时看着歌安泛着潮红的脸,觉得胃里的食物在翻腾着。她强忍着恶心扯出一丝微笑,掉头离开了。身后的门被小心翼翼的关上,却还是避免不了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关门声,但是这声音通过空气被无限放大,阿时身子震颤了一下。她顿了一顿,又若无其事的走到自己门前,掏出钥匙,几次都没有插进钥匙孔,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略过心头。门终于开了,阿时走进自己卧室关上门,便再也撑不住了,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的靠着门滑了下来。

她几乎是跪爬着到了床边,打开床头的抽屉,拿出一根烟,手在颤抖着,打火机点不着火,她将香烟狠狠揉成一团扔向一边,挣扎着爬到床上。阿时将身体团成一团,这是胎儿在母亲子宫里的姿态。

阿时把双手握成拳互相抵着放在膝盖与胸之间的缝隙里,紧闭着双眼,她想尖叫,喉咙发出像被人掐住时求救的声音,那么的绝望挣扎。阿时觉得自己内心的那份美好被弄脏了,而这份美好消失后的姿态就那样毫无防备的展示在她眼前,将她的希望摧毁。她同时觉得遗憾,因为这份美好不是被她所毁灭,即使是在幻想中。阿时干呕着,她觉得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了,像是处在真空中。

隔壁传来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在她的门口停了下来。然后就是歌安告诉她,她要和男朋友出去吃晚饭,要不要帮她带点吃的回来。阿时猛的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活了过来,她平复了一下情绪,说了句不用了,自己已经要睡了。然后听到脚步渐渐走远,随着大门关上的声音,静寂扑天盖地朝阿时压了过来。黑暗中,阿时觉得很安全,她不像别人,黑暗给予她安全感。阿时睡着了,神情不像刚才那样疯狂,此刻显得很安详,仿佛在梦里那份美好还未被污染。

歌安一夜未归,第二天早上阿时起来洗漱的时候她才回来,是一个人,歌安说自己的男朋友坐早上最早的一班车回去了,话语中带着落寞。阿时安慰她说以后还会见面的,再说还有我陪着你呢。歌安笑着说是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一如往常,但是有些东西变了。由于知道了歌安已经经历了男女之间的,在她心目中,歌安已不是只可远观不可近渎的形象。但是外表那甜美的诱惑还是存在,而且近来,这诱惑越来越强烈,占有欲一天天变得强大,即将占领阿时的思想。要是路上擦肩而过的路人还好,可是歌安是每天一起与她生活的人,阿时觉得自己不久欲望就将爆发,她控制不了,一旦开始,就不可能中断。

果然,引发这颗炸弹的导火索出现了。

那天歌安刚洗完澡,忘了拿换洗的衣服,她让阿时帮她拿一下。当时,阿时的心脏停跳了一下,她预感到了什么,但是即将发生的事来的猝不及防,阿时有些慌张。歌安催促着她,被声音所引导,阿时走进歌安的房间,随便拿了一件衣服,她摩挲着衣服的料子,手心开始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