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凡愣了愣,头也不回地跑上楼去。
扔下楚烈跟楚翔两人面面相觑,均都被他方才突然冒出的那一段话震得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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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陛下抱着那一大堆的玫瑰花返回家中,安老先生最近身体颇差,早早休息了,安娇娇独自在客厅内坐着,一见陛下进门,眼睛在那束玫瑰上流连片刻,脸上略微浮现惊诧表情。
“娇娇,你还没睡。”女皇点了点头,早有女佣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花朵拿下去侍弄。
安娇娇起身:“一会就睡了,姐你去哪里了?那些花……”
“哦,是一个朋友送的。”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女皇淡淡说,扫了对方一眼,又道,“若无其他事情,我便回房了。”
“等等,”安娇娇起身,“姐,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认真想了一遍。”
“哦,如何?”女皇站住脚步,回头看安娇娇。
“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用心学着管理嘉和,另外,”安娇娇想了想,才说,“我不会再三心二意的,我的心里只有他,以后也只会跟他一个人在一起。”
女皇心一跳,却笑道:“你有这么想法,自然是好的。”
安娇娇点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女皇晓得她心底想法,于是笑笑:“好了,没有其他事情就早点休息吧,日后还长,慢慢来。”
说吧,对着安娇娇点头致意,便向楼上走去,走了一步又停下,回头问:“娇娇,你看到常之了么?”
安娇娇“啊”了一声,才回答说:“没有,今晚我一直在这里,都没有看到过他。”
女皇答应了一声,重又转身继续上楼。
躺在床上,静静地出了一会神,女皇才轻轻一笑:“路铺好了,以后怎么走,就听天由命吧。”眼睛一眨,含笑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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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车子在门口等好。
乘车到达嘉和,电梯直达,顺着走廊向前,推开门的瞬间,望见旁边沙发上睡着一个人。
他的身上仍旧还穿着那件略微有点短小的衣裳,头上的帽子被胳膊压得有点歪,女皇走过去,静静看了他一会,他似乎有所感知,身子一动,帽子从头上落下,啪地一声跌在地上。
女皇伸手,弯腰将地上的帽子捡起来,一抬头的瞬间,望见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睛。
常之望着眼前的人,她手中捏着那顶帽子,若有所思的脸色,只是不说话。
女皇望着常之,他的脸色稍微有点憔悴,想必是昨晚睡得不好,本来整齐的头发被帽子压得有点变形,衬着这么一张正直的脸略微有点奇怪。
女皇不由地一笑。常之本来想极快的爬起身子,可不知为什么竟没有动。
女皇笑问:“怎么,为何这般眼神看着朕,昨晚又怎么不回去休息?”
常之嗫嚅了一下,终于从沙发上爬起来:“我……臣在想事情。”
“哦,那么想清楚了没有?”仍旧含笑地问。
“臣……”他迟疑着。
“哼。”女皇冷笑一声,转过身,想要迈步。
手忽然被什么拉住。
女皇身子一抖,便没有再动,斜眼看过去,却是那结实的大手,紧紧捏着女皇的手,心中不由略带得意。
常之浑身颤抖,身子不由自主从沙发上站起来,右手握着女皇陛下左手,吃了豹子胆一样牢牢不放。
女皇不语。常之深吸一口气,才说:“我,我想清楚了……”他咬咬牙,又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朕等着。”女皇不回头,嘴角却已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我……我想要……”常之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已经冒出汗来,对方的手腕也好像正在隐隐发热,弄得他的手无比的滑,几乎无法握得住那手腕。
女皇只觉得他握着自己的手一会儿松一会儿紧,每每以为他要放手的时候,他却忽然又紧紧地用大了力,力气大的让她忍不住暗暗皱起眉头,但过一会他却忽然又缓和下来,仿佛知道他用力过大,会伤了她。
女皇心内暗自想:这个臭小子如果还不快说,恐怕一个失手,就会把朕的手腕捏断。
想到这里,不由地咳嗽一声,叫道:“常之?你要说什么?”
常之被她这么一唤,喉头一动,说道:“我要守……”
女皇竖起耳朵,感觉就算一根银针掉落地面她也能听得到在何处。
“嘟嘟……”就在这时候,女皇桌上的电话忽然催命一样响了起来。
常之的话便嘎然而止。
女皇不可置信地怒视那电话,最终感觉身后人捏着自己手腕的手正慢慢失去力气,她心底一声长叹:悲剧啊,终于是轻轻挣开了常之的手,冲着那一直不停在努力大叫的电话走去。
“姐姐,你有没有看新闻?”电话之中是安娇娇的声音。
“什么新闻?”女皇皱眉,一头雾水。
“你……姐,大事不好了,你赶紧看财经新闻。”安娇娇的声音十分焦急,仿佛大难临头。
女皇挂断电话,拿起桌上的遥控器,点开,对面墙上的屏幕一亮,女皇找出财经频道,看着上面不停变换的画面,心头一沉。
旁边的常之看女皇面色凝重,耳畔听得电视里主持人不停在说什么“股指”“大变动”之类的,也觉得心惊,转头一看,顿时也变了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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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里,女皇身上的行动电话发出声响。
女皇慢慢将电话取在手上,接通,便听到那端有个懒懒的声音在说:“陛下,愿赌服输么?”
她略微一怔,随即仍旧微笑回道:“嗯,愿赌服输。”
对方发出一阵猖狂大笑。女皇微笑着将电话合拢,眼光从电视上轻轻一转,却望向常之面上,直直地看着他。
常之听得她方才那一句“愿赌服输”,虽然不知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却隐约感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同时打电话过来的这人,肯定是自己不想面对的那个。
那么这一句愿赌服输,又是怎样。
常之迎着女皇目光,却看对方看着自己笑了一会,笑得摸不着头脑,却也不解释。常之向前走一步,叫道:“陛下,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女皇低头望着桌面:“是……”忽然欲言又止,“小事。”
常之越发着急,女皇却转过身子,伸出手,按在常之肩头:“听话,你伤势未曾痊愈,这般贸然跑出来,只是叫我担心,方才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给南者打过电话,他一会会过来带你回医院检查。”
“我不!这个时候我怎么可以离开您!”常之情急之下,抗声说道。他全然没有听出陛下的话里,并没有自称“朕”,而是用了一个“我”。
“你又不听朕的话了是不是?”女皇刹那变了脸色,口气严厉起来。
“臣……不敢。”常之低头下去。
女皇叹一口气,重又补充说,“你若是伤势未好,伤口绽裂开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都无济于事,回去检查一番吧,若是南者说你身子无恙,你要如何,再来同朕说,怎样。”
常之望着女皇脸色,半晌才点了点头,与此同时,桌面电话再响,这次却是秘书:“南者先生已经等在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