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知她是什么样子，胖或瘦，高或矮。”洛清浅又笑，“不过，我长成这样，她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将军府的人对娘亲闭口不谈，是什么禁忌般。原先是没有察觉，直到一次我问管家张叔我的娘亲在哪，他三言两语敷衍过去……”

“我才意识到他们在刻意避开有关我娘亲的任何问题。”松手，已变为细条形的叶子尽数飘到地上。

“父亲和哥哥都对我很好，好到我以为我不会介意有没有母亲她在哪。”

“唔……我哥哥，与你同岁吧。”洛清浅眼神飘忽，“父亲府中没有一个妻妾。”

所以，才会那么恨苍闫。所以，才会那么迫切想要复仇。

她的话没头没尾了些，可她知他听得懂。

很多事情，他早便已知道，不过是她需要倾诉，而身边的人正好是他罢了。

夜晚的风带着几丝冰凉，吹乱了洛清浅的鬓发。

用手随意拢了拢，她又把视线放到河上。河灯铺满了一整个河面，漆黑的夜色被河面上那一盏盏河灯点亮，方才放的河灯已然不见踪影，新的河灯源源不断放入水中。

新旧交替。

如这河灯，如这河水……

如这人。

很多年前的她不会知道，有一天在身旁不是父亲，不是兄长，而是顾莫寒。就像现在的她，不知道多少年后，身边的人会不会再次改变。

顾莫寒的面具不知何时取下了，俊逸的眉眼被月亮洒上了一层柔和的光，白色的衣袍映衬出他矜贵而清冷的气质。

不知坐了多久。

洛清浅站起来，扫扫衣摆上的灰，“走吧，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