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俨乎其然(2 / 2)

早已站在一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说:“点吧,她既然这么说了,就不会再做傻事。我是酒店的经理,今天我买单了。”

“谢谢你,还是我们自己吧。”叶洪朗说。

“不要客气,随便点吧,女孩下来了,再点更不好。”经理说。

布欣重新翻开菜单,开始点菜。

酒店的效率很高,没一会儿,两个菜已经端上了桌子,可方尔蝶还没下来。

“叶编……”布欣又带着哭腔了。

叶洪朗坐在那里,没有搭话。

程伟男能看得出,叶洪朗心里焦急,可他是主心骨,只能坐着等,如果还需要跑上楼顶,那也没什么意义了。

“饭菜做好了吗?”

大伙听到方尔蝶的声音,都站了起来。

布欣跑过去,抓住了方尔蝶的手,“蝶儿。”

“布娃娃,你轻点,我又不是孙敬曦。”方尔蝶说。

“来,来,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布欣依旧抓着方尔蝶的手不放,生怕方尔蝶跑了的样子。

方尔蝶和布欣坐下了,拿起筷子,看了看菜,又把筷子放下了。

“蝶儿姐,这些不爱吃吗?还有菜呢。”程伟男赶紧说。

“一会儿吃,”方尔蝶说着,脸转向叶洪朗,“我给《玫瑰青春》造成了的影响有多大?”

“没事,也不是我们一家刊物,盗稿的现象在我们这里也不是没出现过。”叶洪朗急忙解释。

“可我还是有责任。”方尔蝶说。

“我更有责任,主编也有责任,又怎么说?”叶洪朗说。

“也就是说,都有责任就是没责任吧?”方尔蝶说。

叶洪朗说:“对,对,责任抵消。”

“我这么做,就是等叶编你这句话呢,不要然,我的那些工资都不够扣的。”方尔蝶说。

方尔蝶给了自己一个很玩笑的理由,可程伟男知道,这只是方尔蝶在安慰大家,如果她没有在爱情的尽头转过弯来,后果,还是无法想象。

爱情是可爱,还是可怕,程伟男都不敢去权衡。守护欧阳欣的那个男生说的关于林思南的那些话在她耳边变了调地响。

“叶编。”方尔蝶把菜夹到叶洪朗面前的碟子里。

“布娃娃。”方尔蝶又给布欣夹菜。

“乳牙。”方尔蝶接着给程伟男夹菜。

方尔蝶没再说话,夹起大口菜塞进嘴里,用力嚼着,可泪水已经断了线。

没人再说什么,都在流泪。

程伟男把纸巾递给方尔蝶,自己也抽出一块,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了,方尔蝶或许已经真正走出阴影了。

方尔蝶说要在家休息几天,叶洪朗答应了。程伟男和布欣想去陪陪她,她拒绝了。

是叶洪朗开车把方尔蝶送回家的。

她们回到杂志社时,孙敬曦他们早已接到了叶洪朗的电话,回来了。

林思南让程伟男到他办公室去趟。程伟男说还要急着审稿,进编辑室去了,把林思南丢在那里。

编辑室里,布欣也许是有感而发,硬是让孙敬曦写爱情承诺书。事事顺她,不能背叛她,一门心思陪她到天荒地老。

孙敬曦还真的写了,写得很认真。

一式三份,程伟男是见证人。

程伟男想笑,但没笑出来,因为他们并没把这当作一件荒唐事做。

中午下班后,林思南邀他一起吃午饭,她拒绝了,理由很简单,她有些累了。累了并不代表不吃饭,但她不愿动脑想更为合理的理由。

林思南并没一再要求。

下午上班时,程伟男总是走神,胡思乱想,好像什么都在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乳牙,有心事?”布欣发觉了。

“没有。”程伟男摇摇头说。

“别骗师姐,我可是身经百战的了,”布欣凑到她身边说,“恋爱期的女孩没有一个没心事的。初碰爱情,心如跳兔,走入爱情,情似烈火,这个时候,无所顾及,俩人走得太近了,缺点暴露无疑,难免进入爱情的困惑期,走出困惑期,才能走进婚姻的殿堂。”

“师姐,你还没结婚,怎么懂得这么多?”程伟男笑了笑说。

“师姐是没结婚,但师姐是实践与理论相结合呀,前辈留下来爱情宝典,要读了再读,要不然,我怎么能轻易俘获他呢。”布欣朝孙敬曦看了一眼,然后又说,“我看我们的乳牙正处于困惑期,让师姐给你答疑解惑?”

“你别逗我了,我真的没事。”程伟男说。

“我忘了,我犯了大忌,困惑期女孩最不想对别人说心事的,那你就自己修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