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选一,林湄无需考虑也选自己动手,甫一喝完了粥,又听见了邢铮说,“明天去南大附院做检查。”
林湄放碗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南大附院是什么地方,她自是清楚,邢铮知道了什么,要带她去那里,念及此,她的脸色比先前更为苍白,“应该去那里检查的人是你。”
她通过言语伤害他的方式,为自己寻求着安全感。
却又听他说,“你觉得我不知道氯丙嗪的适应症是什么么?”
林湄说不出话来,她包里带了药物,先前晕倒,他应当看过她的包了,他的抽屉里也有氯丙嗪,他一个病了这样多年的人,怎会不认识。
林湄有一种被人扒光了的感觉,难堪不已。
邢铮说着安排,“明天做完了检查,周越会给你出全新的治疗方案。”
先前她在京都用的那一套方案,显然是无法继续了,她眼下的症状,应该比当时还要严重。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林湄只觉无比讽刺,若不是他,她怎会落至如此境地,分明是始作俑者,还要以这样施舍的姿态来看她!
“睡觉吧,明早我带你去检查。”对于她的拒绝,邢铮置若罔闻,林湄一瞬间便烦躁了起来,她扬起了手,将碗砸向了邢铮。
那陶瓷碗先是砸到了邢铮的肩膀上,随后又掉在了地板上,碎成了几块,他笑着问,“解气了么?”
林湄:“你恶不恶心?”
没有解气,丝毫没有,若眼下二人大吵一架,她尚且能够寻到发泄的途径,然,他却突然不接招了。
“为了我这个恶心的人,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不值得吧?”他行至病床前,替她盖好了被子,修长的手指摸上了她的脸,“睡觉吧,我这就走。”
他竟真的这样痛快走了,几分钟后,有护工来收拾了地上的东西,林湄躺在了床上,脑海中又出现了那噩梦中的画面,耳边是婴儿的啼哭声,在头顶萦绕着,躲闪不开。
即便捂住了耳朵,也没有任何用处,她烦躁了起来,大脑兴奋着,身体却异常疲惫。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近一个小时,仍无半点睡意,心情越来越烦躁,胸口憋闷,她从床上起来,想要去呼吸新鲜空气。
林湄穿上了拖鞋,走出了病房,甫一打开病房的门,便看见了坐在一旁走廊长椅上的人,林湄的脚步僵住,定定看着。
方才说着离开的男人,此时正靠在长椅上睡着,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疲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