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秋流雪
秋流雪是长这样的吗
当然是秋流雪可是,这半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秋流雪变成现在这样
变得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甚至不敢再笑嘻嘻的喊着“七弟”迎上去并拥抱他。
因为,眼前的这个秋流雪,已经不是任何人可以笑着与其称兄道弟、嬉笑打闹的少年郎。
他腰杆挺直,面带淡笑,迈着长腿,大步而来,从容,稳健,步履之间似有一种举重若轻的千钧之力,眉宇之间更是透着一种逼人的刚毅与英气。
他每走一步,秋夜弦都觉得脚下的大地似乎振动了一下。
这当然是错觉。可秋夜弦就有这样的感觉。
他盯着秋流雪的脸。
脸还是那张脸,但皮囊下面的东西,却完全不一样了。
就像一夜之间长大了、成熟了的感觉。
一场战争,半年的时间,就让一个少年产生那么大的变化
“臣见过皇上”在他微怔的时候,秋骨寒已经单膝跪在他的面前,“皇上万岁万万岁。”
秋夜弦回过神来,微笑着虚扶起他:“七弟快起来。”
原本,他是想演得夸张一点,当众大笑着拥抱这个弟弟,再当众夸赞一番,让臣子们看看他对弟弟的归来有多么开怀。
但看到秋流雪现在的模样之后,他便已经知道,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那样对待秋流雪了。
因为,对一个冷峻刚毅、威严沉稳的“大人”做那样的举动,会让他显得很幼稚,很可笑。
秋骨寒站起来,开门见山:“皇上请回座,臣要向皇上禀报战事。”
秋夜弦想说“不急不急,让朕再好好看你几眼”,但又觉得这样太矫情了,而且秋流雪一定也很不屑这种亲热,便笑道:“来来来,快进来,朕已经等不急要听你的丰功伟绩了。”
秋骨寒微笑不语,跟在秋夜弦身后进殿。
原本热闹的大殿,因为秋骨寒的进门而沉默了一下下。
如同秋夜弦的反应一样,众大臣也被秋骨寒的刚毅威严给惊到了。
现在的幸亲王,哪里还是什么娇贵的少年王爷,分明已经是气势压人一等的王者。
就连他们这些老油条老狐狸,都有一种被他压下一头的感觉。
原本想上前拉拉他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想揶揄几句或客气几句的,都打消了这种念头。
幸亲王已非吴下阿蒙,他们再对幸亲王表现出轻慢之色,一定不会有好结果。
朝堂的气氛,迅速变得严肃起来。
秋夜弦坐回龙椅,秋骨寒也没跟众大臣打招呼,就站在殿前,公事公办的汇报本次战绩。
因为战报早就报给了朝廷,秋骨寒没有再啰嗦,只是言简意赅的说明了重点,补充了战报里不便详述的内容,而后道:“臣是否达成了军令状所立下的任务,还请皇上裁决。”
事实上,他故意拖延了几天,刚好在从离京之日算起六个月又多一天的时间里回到了天洲。
他不信秋夜弦会拿这“多”出来的、可算可不算“半年”之内的这一天时间刁难他。
但他就是要让秋夜弦难受难受。
谁叫秋夜弦一次又一次的想谋杀他
秋夜弦确实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