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强行将祝慈按回床上,给祝慈盖上被子后就匆匆出去了。
虽然她笑着说不会有事,但脸上的焦虑如此明显,还走得这么焦急,祝慈怎么可能睡得着
躺了一会儿后,祝慈坐起来,翻被下床,从抽屉里拿出龟壳,想通过龟壳占卜。
然而也不知道是晚上太冷,还是她太过惊慌,怎么拿都拿不稳。
于是她放下龟壳,拿起一只装满字签的竹筒,微微抖着手,摇动竹筒。
她的脑子有点乱,一下子担心凤若星,一下子担心凤惊华,一下子又脑里一片空白;
她也知道在摇签的时候要虔诚,要专注,但她就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
朦胧的月光混着淡淡的路灯,从窗棂透进来,她看着竹筒里的竹签摇晃,发出百虫爬过沙地般的古怪声音,心里越发的慌乱。
啪的一声。
一支竹签掉下来,落在她的脚边。
竟然砸得她的脚好疼。
她慌慌张张的放下竹筒,弯腰捡起脚边的竹签,凑到窗边,就着幽幽的灯光,努力辩认竹签上的字。
虽然光线不好,但竹签上刻着的、一点都不小的黑家的字还是相当好认。
待她看清上面的字以后,双手一抖,竹签掉到地上,再次砸痛了她的脚。
她却浑然不知,双手抱着肩膀,微微哆嗦着。
竟、竟然是大、大凶
大凶
怎么会呢
一定不是这样的她拼命摇头,告诉自己,刚才她在摇签的时候没有集中精神,老是在胡思乱想,这支签一定是掉错了
她自我安慰半晌后,又捡起竹签,继续摇。
然而接下来,无论她摇多少次,掉出来的都是下签,区别只是大凶、凶、小凶罢了。
而在凤府之外,凤惊华策马,带着一批人,沿着祝慈所记得的路线,仔细搜索起来。
唯一好点的就是,祝慈虽然没有打盹之后的记忆,但打盹之前的事情还能勉强记起来,尤其是车里的那些人大概在哪里下车的,她还记得两三处。
凤惊华一路找到通往那三处下车点的岔路口后,又兵分三路,往不同的下车点奔去。
她奔到其中一处下车点时,发现这里是一条小巷的入口;
祝慈当然不会注意下车的人往哪个方向走或者进入哪间屋子的门之类的,所以,凤惊华也无法得知下车的人究竟住在哪里。
她沉思了一会儿后,咬牙“我们一间一间的敲门,一间一间的问。”
这样也许有点小题大做,也许还有些扰民,但她顾不上了。
哥哥对她来说太重要了。重要到她不能让哥哥冒任何的险。
至于被她打扰的居民,她会出钱赔偿他们,不会让他们白白受扰。
手下听后,二话不说,就一间一间的敲起门来。
才敲了几间,就有一间没有被敲到的门打开了,一条人影飞快的冲出来,往巷子的另一端狂奔而去。
那人的速度很快,一看就是练家子。
不心虚,为什么会跑
凤惊华迅速追上去,同时下令“搜查那间屋子”
巷子很窄,她不便骑马,此刻就用双腿跑着追上去。
那人边跑边回头看,发现有人跟着他后跑得更快了。
但凤惊华的速度也不输给他。
为了自己深爱和重要的人,她从来不会软弱,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失败。
那人东窜西钻,凤惊华也跟着他绕来绕去,始终与其保持着比较近的距离。
不知追了多久,那人来到一处废墟前面,站住了。
他似乎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往废墟里钻,然而他一回头,发现凤惊华后的影子后,似乎下定了决心,迅速往废墟堆里冲进去,身影若隐若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