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接她的话,施泊寓说:“当年那么一声不吭地离开,整整九年,连个电话都没给我和大哥打,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烟烟,你不要家里其他人,难道连我和大哥都不要了?只需要多等一会儿我们就放学回来了,你为什么不再等等?”
说着对上施烟的目光,还不等施烟开口,他又自嘲道:“也是,那时我和大哥什么都没有,又拿什么来护你?你不信我们没想过依靠我们也是应该的。”
施烟想说不是这样。
但话要出口,她都说服不了自己。
别说那时,就是时至今日,她都不信别人也没想过依靠别人。
她能那么坦然地依靠姜澈,又何尝不是因为她就算不依靠姜澈,她照样有底气?
“不过我似乎也没什么资格指责你,是我们没用,才会让你小小年纪就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如果我们靠得住,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你又何至于被逼到如此境地。”
施烟手握紧,抿了下唇,笑说:“三哥言重了,这怎么能怪你们?”
“人生下来就不存在谁欠谁的说法,你们是我的哥哥是我的家人不假,但没有人规定你们得为我的人生负责。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能因为你们是哥哥,我就理所当然要被你们护着。”
“而且这些年我过得挺好的,三哥别想那么多,更不必自责。”
“说到自责,也该是我自责。我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离开,让你们为我担心了。”
施泊寓眼神复杂地看着她,久久地沉默。
好一会儿他才说:“看到你和姜澈的相处,我很欣慰。烟烟,你有了在意的人,三哥很为你高兴。”
如今除了这个,他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合适。
大声告诉她,她是妹妹,年纪又小,完全可以胡闹一点依赖他们一点,不用这么懂事?
不能说这样的话,他也没什么脸说。
她为什么从小就不会闹腾从小就懂事?不就是因为他们这些家人靠不住给不了她安全感?
话题突然转得这么快,施烟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愣了愣,她微笑说:“谢谢。”
她的这声谢让施泊寓唇瓣紧得更紧,端起茶喝了一口,才说:“听说你拜了个老师?”
“嗯,是海城大学文学院的教授。”
“我知道,我算是同一个圈子的人,听过李秉峰教授的大名。李教授学文好见识广博,既然拜了师,就跟着他好好学,能学到很多。”
“我会的。”
“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这些年收藏了不少书,或许会有你需要的。”
施泊寓虽然也喜欢看书,但论起喜欢看书,还要数施烟。
小时候施烟看的书很多都是家里人从各处搜罗来的,施泊寓会有收藏书的习惯,也是因为施烟喜欢看。
施烟抬眸看他,顿了下,说:“有需要我会给三哥打电话。”
“本硕博连读压力会很大,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尽力就好。”
“嗯,我知道,三哥不用担心。”
“妈应该会在海城待一段时间,得空你就多找她一起吃饭,或是多回苏家看看。”
“嗯。”
“以后会回京都吗?”其他都是平常的语气,问出这句,施泊寓的语气就充满了认真。
“应该会。”
施泊寓还来不及开心,又听她说:“姜澈是京都人,他在京都还有生意,就算不回去长住,我们也应该偶尔会回去。”
“……这就好。”
只要愿意回去就好,至于是为谁回去的,不重要!
“那个童言,是你的人?”
“嗯,离开京都前定下来的,后来就出了点钱请几个老师培养。”
“你手底下像童言这样的人,应该不止一个吧?”
施烟点头。
“那位姜五爷都知道?”
“没有,他只见过其中三人。”
说着抬眸看向施泊寓,神色认真:“我的事,姜澈向来不怎么过问。三哥也不用提醒我要提防他,姜澈不止一次提醒过我不要什么都对他全盘托出,要对他有点防备。”
“事实上我哪里需要对他设防,他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他。不过未免他总是念叨,我还是顺着他,并没有什么都对他说。”
其实也不需要说,他们之间不靠这些来维系。
要知道他们认识的时候,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呢。
他们认准的从始至终都只是对方这个人而已。
施烟不知道她谈及姜澈时神情是何等的不同,施泊寓却看得清楚,没有再多言。
只说了句:“这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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