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僵硬着身体,不让自己上前一步。他这种禽兽男,不值得任何人可怜。他现在所遭遇的一切,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下一刻,他举起那个熟悉的音乐盒就要摔,她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完全不怕会被他狂虐的暴风扫到--
“不要摔!”她拼命的抓住音乐盒,一把抢过来拥在怀里,“不要摔它!”
韩民顿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头依然剧痛无比,心也阵阵抽紧,可是,这一切,都不如眼前来的一幕刺眼。
她如此心疼的表情,只是因为这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音乐盒!
她明明早就出现在门口,却不来阻止他发疯,不来安慰他一句。
在她眼里,他完全不如一个廉价的音乐盒!
他暴怒的去抢那个音乐盒,周慧敏却把音乐盒宝贝的抱在怀里,盯着他的目光,是如此的冰冷,仿佛看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浑身的力气瞬间消失,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慢慢的,头疼症减轻了些。
他拧紧的五官已经放松开,但脸上的悲伤,却毫不加以掩饰。
周慧敏俯视着他,心里猛地一抽,抱紧音乐盒。
二个人都不说话,过了许久,韩民意识到她压根不会关心自己,只能自己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她不想再在这个屋子里带上一分钟,跟上他的脚步。
他的背绷得紧紧的,透着浓浓的怒气。
周慧敏撇撇嘴,真不知道他又气什么。五年前的他,还成熟稳重一些。哪像现在,动不动就暴躁,动不动就生气,像个小孩子似的希望别人哄他。
爱谁哄谁哄去,她才懒得哄他,以为谁都围着他转啊?都是他们老韩家人惯出来的臭毛病。
她随他之后坐进了车里,他一脚油门踩出去。
车子开了好一会儿,她才发现不是回去的路程。他想找回和陶珊珊的回忆的话,下一站,应该是去陶珊珊家吧。
“民,我想在这里下车。”跟他去他女友的家,她疯了吗?
韩民目光笔直的望着前面,不发一言。
太阳开始西斜,天色渐渐的暗了。车子七拐八拐的上了山,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
周慧敏透过车窗望出去,山坡上,一个个小坟头高高耸起。
墓地……
他来墓地干嘛?又是这个时间,不觉得森的慌吗?
这片墓地,显得那么荒凉阴冷,显然埋的都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人。
她有些琢磨不透他,他来这里看谁?他有那种会埋在这里的亲戚或朋友吗?
“走。”韩民推门下车,让她跟她一起下去。
周慧敏立即摇摇头,“我怕!”
就算没做过亏心事,墓地这种地方,特别是这个时间点,又有几个人不觉得怕呢。
韩民看了她一眼,咣的关上了车门,自己朝着不远的山坡爬去。
见他走远了,她拿出一直捧在怀里的音乐盒,打开了盖子。
结婚进行曲悠扬的飘出。
周慧敏静静的坐在,静静的,一遍遍听着悦耳的结婚进行曲。
这个音乐盒,是他给她买的众多礼物中,最便宜的。当初她被赶出韩家,她只想带走它。结果被陶珊珊看到,她一把抢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音乐盒摔坏了,即使打开了盖子,上面的小人也不转了,一点音乐声也发不出来。可,哪怕坏了,她也想捡回它,但是陶珊珊不许,看出了她的目的,一脚踢飞盒子,远的她根本够不到。
“就凭你这种身份,还想嫁给韩少?”陶珊珊讽刺的话,讽刺的表情,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而陶珊珊如此欺负她的时候,韩民就站在一边,面无表情,事不关己,冷眼看着。
现在,她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到这个盒子的,也不知道这盒子怎么就好了,盒身上还有曾经摔过划花的痕迹。
泪水忍不住的掉落,她捧着音乐盒,低声的哭泣着。
结婚进行曲,每个女孩都向往的音乐,白色的婚纱,每个女孩都向往的衣服……
她好像都没有机会拥有。
五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多,每一天却都有可回忆的东西。
最后,这些记忆全变成了伤心的雨,浇透她的心,让她的心渐渐的冷了。
她不是傻子,不是没看出韩民最近对她的不同。
可是,他不知道,她曾经真的一心一意的爱着他,比谁都死心塌地,比谁都死皮赖脸,可最后她的心,就如这摔坏的音乐盒一般,坏了就是坏了,再也没有办法变成原来的样子!
小山坡上那荒凉阴冷的墓地周围甚至没有几棵树舒虺璩丣一群乌鸦在仅有的几棵树上站着一边看着来人一边哇哇叫着好像不相信会有人到这里来韩民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找过来最后在墓地最荒凉寂静的最角落里找到了他想找的坟墓小小的坟墓孤零零的竖立在一边粗燥细矮的墓碑上只写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冉芊芊死于xx
小山坡上,那荒凉阴冷的墓地,周围甚至没有几棵树。舒虺璩丣一群乌鸦在仅有的几棵树上站着,一边看着来人,一边哇哇叫着。好像不相信会有人到这里来。
韩民一个墓碑一个墓碑的找过来,最后在墓地最荒凉寂静的最角落里,找到了他想找的坟墓。
小小的坟墓孤零零的竖立在一边,粗燥细矮的墓碑上只写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冉芊芊,死于xx年xx月xx日
不同于一般的墓碑,上面没有写一些表明死者和立墓之人关系的话,比如xx爱妻之墓,xx爱女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