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漠漠只做妈咪喜欢的事,如果妈咪不喜欢他,那漠漠也忍了。”
漠漠是认真的,因为在他的心里,妈咪就是楚,如果妈咪不高兴,那他的天就塌了。
冷寒的心更疼了,她第一次感到自己有多么自私,她只顾自己的感受,完全忽略了身边的儿子。
她从来没有想过,要给冷漠找一个父亲,因为她无法爱上别人,所以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但是在冷漠的心里,却一直都把她放在第一位,如果她不喜欢,冷漠可以毅然绝然地放弃。
冷寒一把将冷漠搂进了怀里,紧紧地,像要把她全部的爱都在此刻倾注给他。
“漠漠,妈咪知道,你很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是妈咪不好,一直只在乎妈咪自己的感受,妈咪太自私了!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浩然叔叔做爸爸,可以……让妈咪考虑一下吗?”
冷寒的心,第一次,动摇了,为了儿子。
冷漠却坚定地说:
“妈咪,你也可以不考虑的,不用为了漠漠,而勉强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那样漠漠会比妈咪还不开心的。漠漠可以没有爹地,但是绝对不能让妈咪不开心!”
“漠漠真懂事……”
冷寒哽咽着,眼泪却一滴滴砸在了儿子的头发上。
儿子让她好心疼,好心疼,她觉得自己好残忍,四年了,她拒绝了无数男人,却从来没有问过一次冷漠的意见。
她总觉得那些男人不可能给冷漠真正的父爱,她怕冷漠受委屈,其实让冷漠受了最多委屈的人,就是她自己。
这么多年,这是儿子第一次跟她说出他喜欢一个人,希望那个人当他的爹地,他那么殷切地盼望着,而她……
她想到了韩小婉的话,既然韩楚要结婚了,她也没有必要为他考虑了,什么父母之仇,兄弟之恨,通通跟她无关。
现在的她,要只为儿子活,或许,她真的应该考虑一下,接受钟浩然……
冷寒几乎一夜未眠,早晨起来黑眼圈很严重,冷漠笑她是大熊猫。
急急忙忙地收拾好了,她带着冷漠出门了,因为她是路痴,所以坚决不会买车。
站在马路边,她着急地看着手表,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快到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小会,有点晚了,她急忙伸出了手……
很快,一辆车在他们母子的面前停下了,不过,却不是出租车。
冷寒诧异地盯着车窗,黑黑的玻璃窗却只反射出自己的影子,看不清里面。
这是一辆暗蓝色的布加迪跑车,高昂的车头,流线形的车身,让人不觉惊叹。
冷寒看了看,这辆车她没有见过,应该不是她认识的人,可能只是碰巧停在这了吧。
她牵着冷漠的小手,刚想往旁边挪去,车门却打开了。
一双黑色的皮鞋踏在了地上,然后是一双笔直的长腿,再然后……
冷寒惊得向后退了一下,气息哽在了喉间,是韩楚,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他怎么会来?
韩楚的双臂架在车门上,饶有兴味地看着惊呆的冷寒,可是她的大眼睛里除了震惊,似乎还有点什么他不愿看到的东西。
她旁边的孩子……
韩楚的目光低了下去,这个孩子好可爱,他长得跟自己小时候……真的好像!
他感觉自己的热血在翻涌着,心狂跳着,他向来不喜欢小孩子,可是对这个男孩,他只看一眼,便产生了异样的感觉。
他说不清那是什么,就是想一把将他搂进怀里,好好地疼他,好好地保护他,冷漠让他升腾起了从未有过的一种。
难道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他把目光又移到了冷寒身上,这个女人,竟然背着他做了一件这么好的事,他从来不知道做父亲是什么感觉,可是这个男孩给他的感觉,还真是不赖!
他还是先搞定妈咪再说,至于儿子,到时自然水到渠成。
“怎么,才一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韩楚摘下了墨镜,咬着镜腿,斜睨着冷寒。
这个女人为什么这副表情?好像在生他的气,又好像他生了一副欠揍的模样!
“漠漠,我们走!”
冷寒收回了目光,拉起冷漠便走。
自从听到韩楚要结婚的消息,她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他就莫名的生气。
“妈咪,他是谁?”
冷漠回头看着韩楚,这个叔叔好高大、好有型,他的肩膀很宽阔,看起来好有力量。
冷寒拉着儿子的小手,拼命地向前走着,似乎在害怕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走吧。”
韩楚追了上去,他很不爽,为什么这个女人一看到他就跑?
“喂,冷寒,站住!”
他追上去拉住了冷寒的手臂,阴沉了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躲着我?”
冷寒挣扎着,他到底想怎么样,已经快要结婚了,还来找她做什么?
真是像报纸上说的,他原本就是个花花公子,对一个只认识三天的女人,他也有兴趣。
冷寒的脸越来越冷,可她的语气,却不单单是生气那么简单:
“请你放手,我不想明天的报纸上,报道什么我勾引有妇之夫的新闻。”
韩楚非但不放手,却抓得更紧了,眉心处紧裹着疑惑:
“有妇之夫?谁是有妇之夫?”
“明知故问!”
韩楚的眉心更紧了:
“你的意思是,我吗?听谁说的?”
冷寒别过了脸,脸上滑过一丝苦涩:
“听谁说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事实!”
韩楚想起来了,昨天肖何说过,母亲已经知道他重遇冷寒的事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冷寒,母亲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些,难道是她来找过她了?
“我母亲来找过你了,对吗?”
冷寒冷笑,真是可笑的两母子,母亲在背后拼命的搞鬼,儿子却在这装疯卖傻。
“你既然知道,还问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对不起,韩先生,我们赶时间,请你放手。”
韩先生?听她叫一声韩先生,他的心里极度不舒服,她的一句韩先生似乎已经把他推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
他生气地瞪着眼睛,咬牙切齿道:
“我要是不放呢?”
冷寒也不甘示弱地回以颜色:
“你没有这个权利!”
韩楚嘲弄地笑了起来:
“是吗?今天早上我的鼻子又流血了,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撞坏了,所以,今天你必须带我去医院。”
他说着,故意摸了摸鼻子。
“你……一个大男人,比女人还金贵,也对,您是豪门公子,怎么能跟普通的男人一样呢?就算是从豪门里走出来的狗,也会是条脆弱的贵宾犬吧!”
冷寒本来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了,却突然话锋一转,把这种气愤转化为攻击力。
韩楚急了,他抓着冷寒的胳膊向上提着,愤怒装满了胸腔:
“你说什么?你骂我是狗?”
冷寒冷冷地笑了笑,这个男人跟5年前一样,还是那么容易被激怒。
不过看着他被他气得脸色铁青,她的确很有成就感,很痛快。
“我可没那么说,是你自己说的。放开,我们要迟到了!”
冷寒用力甩着手臂,冷漠在一旁都看傻了眼。
韩楚的脸气得铁青,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俐了?他以前怎么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