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办错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钟书的声音出现在楼梯上。
他迈着优雅迷人的步伐上了楼,银灰色新西装,帅地一塌糊涂。
他手里的两个大袋子,还有婓纹手里的一手的两个袋子,看得安然一阵晃神。
他逛街,果然还是喜欢买很多
往事浮现,心中有痛楚划过。
望着男人迷人地走来,她拿起手机,“我刚才替你接了一个电话。”
钟书接过一看,俊眉微蹙,陌生号?谁打来的?
探究的目光望向安然--
“哦”安然赶紧道,“是一个女人打来的。问的是你生意上的事。”
好看的眉头渐渐松开他渐渐有了些头绪。
她说的人是……上次那个包下整个娱乐城的女子?
“我好像说错话帮你答应她了”
!
钟书心中,立即警铃大作!
让他帮她设计服装?!
这女人,知不知道他好容易拖延几天回去,就是为了帮她加强心理素养,以防她以后再度因感情受伤,而她……
“好,你可真会给我拉生意!”
陡然阴沉下的声音,那突变的面色让安然眼皮一颤,脱口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知,你不知道的多了。
不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不知道这么做的麻烦。
不仅会拉生意,还会为我找麻烦--女人上的麻烦!
想起身边的婓纹,他还是有种生气的感觉。
“冷先生”婓纹见架势不对,忙出来调节气氛:“你还没让我看你设计出的女装呢”
钟书愤怒的气息沉下来,双眸沉冷幽暗,“这就让你看。”
转身,离去。
安然的心,无可抑制地痛起来……
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因为一个人的态度不佳,就如此痛楚。
以前那种是难过,现在,是心痛。
趴在阳台上,望着下方发呆……
有人悄悄自身后走来。
她侧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心中略一惊。
他这时,不是应该在陪婓纹的吗?
“我来跟你说几句话。”
钟书仰头望着夜空,平静语声带着轻微的叹息,飘散在夜中。
“噢。”安然有些落寞地垂了睫毛,他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说完就走。
不过,她心中还是升起些小小的欣慰。
“你那么受不了施天赐的伤害,是因为……你只有这一次感情经历。”
安然的睫毛眨了眨,抬头望向他,他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如果,”他有些说不下去,“如果你能再有一次恋爱经历,也许对他的伤害就不会那么心痛。”
他本来是打算留下来带她谈一场恋爱的。
以防走后,她面对她那个未婚夫的恶意伤害脆弱如纸。
可……
现在她那个朋友在此,再加上设计服装的事。
答应了别人的事他是不会失信的,尽管那是安然帮他答应下来的。
“所以,你应该放下他,去让自己谈恋爱。”
谈恋爱?
安然一讶,和李天琪的那些相处算不算恋爱呢?
他俩相处时间不长,只吃过几次饭、去过一次游乐场,有那种温暖舒适的感受,但并没有恋爱的感觉。
看她走神,钟书正欲开口--
“冷先生”婓纹的唤声欢快地传来。
钟书瞧一眼安然,后者垂下眸。
他犹豫了一下,转身稳步走开。
安然趴在窗台上水眸朝上望着,听着两人隐约对话,心中,淡淡喜悦与哀伤音符交织,起起伏伏。远方似乎浮现出一座水晶城,飘渺、晶莹,风铃随风碰撞。
叮叮、铃铃……
……
“哇,然然”晚上,婓纹在客房的床上躺下,抱住安然的腰,兴奋地满脸通红。
“你知道吗,冷先生今天带我去买衣服,可大方温柔了。”
“然然,你在听吗?我知道你没有睡。”婓纹略抬起身。昨晚一回来她就睡了,害她想讲述一下自己喜悦的心情都没人听。
“嗯,听着呢……”
“那好,我跟你说呀……”
婓纹讲了一大堆,她说什么,安然心中似乎模模糊糊,只觉得,情绪一直提不起来。
“他真是迷人又优雅,然然,我发现,我爱上他了……然然,然然?”
再次去拽安然时,婓纹发现,她双眼已闭上了。
等她心觉无聊,翻身,带着甜美的微笑闭上眼时,身边女孩闭上的双眸内,一滴泪水淌出……
“哇!”
清晨,安然刚起床就发现身边的婓纹不见了。
揉着惺忪的睡眼,还没来到客厅,她便听见一声惊呼。
松手瞥见婓纹正坐在沙发上,捧着本册子,身子斜倾向一旁的钟书,“这些、这些是你设计的女装?真是太好看了!”
瞥眼兴高采烈的婓纹以及面无表情的钟书,安然转身,无声离开。
他们两个开心,她在那儿做什么
她走后,钟书的视线在她消失的地方停留有数秒。
……
又到中午。
这次,没等钟书开口,安然就跑去做了午饭。
端着午饭走到客厅,钟书和婓纹还坐在沙发上。
“你不是很喜欢这件衣服吗?”
走到餐桌旁时,她倏尔听到这么一句男声。
“是啊!”婓纹的声音。
“你身材这么好,”黑钻般的眸在婓纹腰间一瞥,转而落在她脸上。
钟书修长的指拂向她额侧,眸光温柔如诗,“不如,我为你量身做一件吧”
!
目触他暧昧动作那刻,安然低眸,慌张别开目光。
放盘子的手一抖
“呯”铁盘与桌面发出一声短促撞击
钟书的眸光投去--
安然立即松开手,转身离开。
差点擦到发丝的手优雅收回。
婓纹恍惚片刻,才道,“好啊好啊,那什么时候?”
虽然失落于他没有帮自己捋开头发,她还是因即将到来的衣服兴奋地满面通红。
安然走过客房,越走越快。
这是什么感觉?好难受。
她站在阳台的窗口处,双手抓着窗檐,望着外面发呆。
他们什么时候、亲密到这种地步?
这种亲密,叫她心口莫名涌出些难过。
“一个人呆在这里,做什么?”沉冷好听的男声,在身旁随风传来。
安然抬眸,错愕中看见钟书,“没、没做什么。”
男人闭唇不语。
片刻,俯身靠近她,“你很难受吧?”
暧昧的气息袭来,那声音更是贴近她耳朵。
安然心头一乱,便又听到一句--
“忍那么久,不难受吗?”
她抬眸,用慌乱的眼神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