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钟书。”她清澈的水眸中浮起一道迷惑,“丹妮雅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垂眸,她咬住下唇。
如果他真有未婚妻了,那他们算什么。
若非婓纹旁观者清,让她问个清楚,她还一直沉浸在约会的愉快中,把这件事拖延在后。
而就像婓纹所言,这件事,耽搁不得。
安然低下眸,所以没看见钟书脸上一瞬间古怪表情。
“未婚妻?我没有未婚妻。”
“可丹妮雅小姐说……”
触及钟书清冷的眸中覆着一层让人探不出究竟的莫测色泽,安然突然止住。
这不同于往日的他。
怎么搞的?难道说……丹妮雅小姐真的不是他的未婚妻?
难道她在说谎?
这念头瞬间在安然脑中闪过,她也迷惑了。
“我会问个清楚。”
……
听了安然的话,钟书再无心其他。虽然两人仍在广场中走了会儿,气氛却始终低迷。
很快,他便开车离开。
“你等着,我去向丹妮雅问清楚了,会给你一个交待。”钟书说完这句话,跨入车内。
嗯安然乖巧地点点头,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大雾飘过的眸内,又现出几分期许。
困扰她很久的问题,终于要有个答案了。
跟,或是不跟,很快就能做出决定。
如果他和丹妮雅并没有任何关系的话,她就会定了心,努力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如果,他们真的有婚约……
那她,也尽早放手了。起码,要弄个清楚再决定,她不希望留下遗憾。
放下电话,丹妮雅按着桌子,满怀的焦虑与嫉妒随着渐渐平息的颤动凝为更深的愤怒。
门开了。
看着进门的钟书,她眸内神情依次转为恐惧、惊讶、淡淡喜悦,可谓一瞬间瞬息万变。
“你回来了”似乎是不敢相信。
“嗯。”
触到他冷峻面色的那刻,她心中惊恐反倒平静下来,笑着走过去,“你怎么了?”
“我问你,是你告诉安然你是我未婚妻吗?”
钟书冷着脸质问,语气冰漠,视线都不肯落到她身上。
丹妮雅像是早已料到般,毫不慌乱。
看她点头,钟书眸内一震,盯着她,“你”
“钟书”丹妮雅拉下他的手臂,将他带到沙发旁,“这事我都没有告诉你,我来之前,你父亲已经定下我们的婚约了。”
钟书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视线投去--
“我是为了给你个惊喜才不急着告诉你的。既然现在你知道了,那我也就瞒不住了。”
丹妮雅高雅柔美的声音不断响着,听在钟书脑中嗡嗡作响。混乱中,脑中清晰地浮现出一张纯净美好的脸孔,他想都没想,脱口道,“取消婚约。”
“什么?”丹妮雅腾地站起来,颤声道,“你说什么?”
钟书闭了闭眼,别开视线不去看她震惊神情。
“我说,把婚约取消了。”
低低的话,字字清晰地在客厅内响起,却是字字千钧。
“你在说什么?”丹妮雅惊恐地尖叫着,受伤地望着他,“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这怎么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呢?”
钟书的眼睑半垂着,遂冷的眸光盯着地面,“我是说真的。”
丹妮雅豁地退后两步,死死盯着他十几秒,突然拿出电话。
“e。”喂,伯父--
钟书冷静的目光睨她一眼,闭眸。
……
“heisnotzhuajiarre。”他不愿意娶我。
“伯父有话要对你说。”片刻后,丹妮雅将手机递给钟书,坐到一旁抹眼泪。
钟书接过手机,不出他所料的,一阵狂轰滥炸。
“onotarrtoarr!”
听到最后一句大的几乎炸出来的怒吼,一旁的丹妮雅停住抹眼泪的手,唇角偷偷地绽出一抹阴冷的笑。
还好,没露馅。
幸而提前得知钟书要回来问她这件事,她临时给亚历山大打电话,说钟书被狐狸精迷惑了不愿回去。
还说,之前她的钟书的关系很好很好,她一直是想嫁给他的。
亚历山大立即说这个媳妇她要定了。
如果……
若是亚历山大刚才提及一点她那通电话,她就完了。幸好他没说
这个险,她冒对了。
……
安然那边--
从广场走出来,她踱步到小树林。
手机响了,她拿出电话,“喂,是纹纹啊。我一会儿就回去。”
“对了,我告诉你一件事。钟书他现在在问丹妮雅婚约的事。我马上就弄清楚事情真相了。”
她微笑着挂掉电话,缓缓抬起头--
眼前突然一暗,便被人封了口带到它处。
小树林的另一处--
“你们要做什么?”
口中和眼上障碍被除,安然立即大叫,抬眼望向眼前人,突然愣住--
“是你?!”
五人中,最中央那个保镖,她见过好多次。
“安小姐,老爷不允许你和少爷在一起。他说以你这样的条件一丁点也配不上少爷。所以,对不起了。”
“只要你答应再不见少爷,我就放了你。”
安然眸子一眯,摇头道,“让我见见钟书让我见见钟书”她现在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脑中乱哄哄一团。
no。4使个眼色,两个人架着她就走。
他转身,“已经按你要求的说了。她不听。”
耳机那头,丹妮雅阴冷冷地挑挑唇,“哼那就是她不识好歹了。看好她,别让她跑了。”
no。4摘掉耳机。
……
简单黑暗的小屋。
两人将安然捆到一处,伸手夺走她的手机。
小屋外。
no。4将手机递给丹妮雅--
容貌高雅美丽的女子随手接过,打开最上方一条未查短信。
“对不起,我和丹妮雅的确有婚约。但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给我时间,我马上辞掉。”
丹妮雅眸锋一闪,一道冷到极点的暗光划过--
想辞掉与她的婚姻?没门儿!
想了想,她纤纤玉指按出一条短信。
……
迫不及待打开手机上短信,钟书浑身一僵,就像被一头冰水从头脚下。浑身淋得湿透透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你和未婚妻在一起吧,我恨你。”
修长的手指攥着手机,经过了几乎将手机揉碎的几分钟后,他抬起头,又发出一条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