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起、晴!”
她咬着牙喊着我的名字。我下意识的望向厨房,刚刚经历了这么一场对决,星儿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呢?
“怎么?你还在想着,有人能来救你么?”
她冷冷的笑,笑的更加悲哀!“别痴心妄想了,这个时侯,邵清风不会回来;而星儿,也早已经昏迷了,没人可以救得了……”
“你卑鄙!”
真没想到,我极力阻止,还是没能阻止星儿被牵连。
那我吃了没事,可星儿,还是一个小孩子,身子那么弱,再加上前不久才出院,她怎么就下的了手啊?
我瞪着她,想要说话的牙齿,都在打颤,“你,为什么这么做?星儿,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为什么连她也不放过?”
可怜的星儿!
我狠狠的闭了闭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这个美丽纯洁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她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怎么就忍心这么做?
我仰起脸,想要咽下眼中的那股酸涩,却在一眼望见二楼围栏的时候,猛地想起了星儿坠楼这件事,忽然想通了。
我看她,“星儿坠楼,不是意外吧?”
当初,她向邵清风求婚,邵清风拒绝了,她没有办法,所以才让星儿住院,这样她就能顺理成章的见邵清风了。
再后来,邵清风与她条件交换的时候,想必她是为了继续维持自己在邵清风面前的形象,因而只能佯装答应,事后再上演自杀的一幕,这样一来,既得到了“东亚集团”,又挽回了邵清风的人。
还真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啊!
只是,世上怎会有这样的女人,如此丧心病狂?
“你连这个都想到了?”
她阴狠的一笑,“钟起晴,看来你这个人,还真是不能小觑啊!什么事都能想到,你以为,我会把你这样的人留下吗?”
“那就看看你凭什么要我的命了!”
我的命,想拿去,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想起曾经一次次死里逃生的过程,我忽然有种想笑的冲动。“方楚楚,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要害死那么多的人呢?好吧,就算是清尧因为拿到了‘寒丝’,所以你才绝对对付他好了;那五岁的孟青柠、无知的孟青釉。无辜的韦翔、还有纯真无邪的星儿,你怎么能下的了如此毒手啊?”
问出这些的时候,我声音很轻、很轻,轻的仿佛一点分量都没有;可,我清楚的知道,人在“最恨”之后,怕是只剩下无力了!
而她,在听到我的问题之后,突地大笑出声:“哈!哈哈!钟起晴,你问我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这一瞬间,我真的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个疯子。
她一点点的欺近我,我一点点的后退,直到墙角,再无路可退的时候,她仍在笑着,“钟起晴,你知道吗?他们该死,他们全都该死!”
“那星儿呢?”我问。人家都说虎毒不食子,方楚楚她如果不是心理变态,如果没有一个特殊的原因,她怎么会去伤害一个小小的孩子呢?还是,她真的丧心病狂到六亲不认的地步……
这,太疯狂!也太可怕!
我看着方楚楚,看着这张美丽、却扭曲的脸庞,忽然有种寒意从我体内发出,眼看着她伸手,准备掐上我的脖子……却在这时,一阵门铃声忽然响起,伴随着的是熟悉的喊叫声
“起晴!起晴!你在家吗?”
是青桔。
她大力的敲着门,我如梦方醒,似乎被抽走的灵魂瞬间又回到了我的体内,我恍恍惚惚的看向面前的女人,她瞬间也恢复了正常,而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噩梦。
我慌忙的从地上爬起,跑去开门。
青桔一脸惊慌的站在门外,见我安安然无恙的样子,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怎么这么久才来开门?我以为你出事了!”
“没事没事。”我回头看了看还在原地的方楚楚,镇定的笑了笑,“方小姐,谢谢你的点心,很好吃!我跟青桔还有约,麻烦你跟邵清风说一声,我晚上不回来了。”
然后我拉着孟青桔,飞快的奔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也幸好孟青桔来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事。刚刚的一切太可怕,方楚楚像是会催眠术一般,差一点我就要毁灭在她制造给我的可怕地幻境中。
“起晴,你真的没事吗?”
坐进了青桔的车子里,她一再的问我。
我无力的摇摇头,“放心吧,没事。……对了,你怎么会突然来找我的?”
“我听说你昨晚跟着邵清风一起来了这里,而且方楚楚那个女人也在,我担心你出什么事情,便急忙赶来了。”
她小心翼翼的看看我,每每欲言又止,似乎想问,又似乎不敢问的样子。我笑了笑,“你是想问我,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点点头。
“那就找个可以说话的地方吧!”
现在的我,还有些惊魂未定,我需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理清楚这一切,也顺便,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好!”她点点头,踩下油门……
“这是我的私人公寓,是两年前我进入报社工作的时候,我爸爸送给我的。不过我很少来这里住过,大大多时间都是和爸爸住在一起的。”
我上下打量着这间装修的相当精致的私人公寓,虽然不大,却是别具一格。该有的东西应有尽有,而且,在落地窗的旁边,还有一个酒柜,面前是一个黑色的高脚桌,不止别致,还相当的高雅。
我赞叹一声:“有钱人就是有钱人!”
“行了你!”她笑闹着推我一把,“别拿我开涮了!我什么时候给你摆过有钱人的架子吗?”
“那倒没有!”
我们相视一笑。“对了青桔,你这里有医药箱吗?”我那只手,再不处理一下恐怕就要废了。
“医药箱有啊,你要它做什么?哪里受伤了吗?”她一边问着一边上下打量着我。
我笑笑,“没事,你去帮我拿一下吧!”
“好!”
“钟起晴,我发现,你真的很不可思议诶!”
“怎么了吗?”
她一边看我上药,一边啧啧赞叹!“这么深的伤口,你居然坑都不吭一声,还能一边笑着一边给自己上药,太神奇了!我就奇怪了,你真的不疼吗?”
这句“神奇”,是讽刺的意味十足。
我苦笑,“孟小姐,您这是褒还是贬啊?”
她瞪我一眼,死死的盯着我给自己消毒的动作,眉头皱的紧紧的,“要不,让我来吧!”
“你会吗?”
她摇摇头,“不会!……可是,你就会吗?你学过吗?”
“没!我是久伤成良医!”
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更痛苦的我都忍受过了,哪一次受伤不是我自己给自己包扎?在钟家的时候,可根本没人管过我的死活。
“我真的很好奇!起晴,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有勇气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
“残忍吗?”我不觉得。
包扎好了自己的手,我用没受伤的右手拿起刚刚脱下放在一边的牛仔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