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抛弃了中将的威严,跟在学员们后面端茶送水,那个是叫忙得不亦乐乎。而似乎……这效果不太好,众人就像躲避瘟神一样的,能避就避。放弃了尊严的人,绝对得不到尊敬。
勒布决定改变策略,用温情来改变‘金矿们’对自己的错误印象,他开始对助教的训练指手画脚。
“冯-魏克夏少校,孩子们应该停下来休息一下。你不认为训练量对他们来说太过重了吗?”
冯-魏克夏对整天跟在身后的勒布恨得咬牙切齿,“中将阁下,请不要干扰我的训练课程。”
勒布完全忽视军官手册上所写的明文规定,拿出几百条理由来解释,未发育完成的青少年不应该做一些不适合他们的训练。他边说边斜眼偷偷打量学员们看待自己时的目光,心里欢呼:金矿们,哥们够意思吧?崇拜我吧,喜欢上我吧。
“呃……”勒布发现有杀气,那股冤念足够让人浑身发颤,身躯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学员不断从身边奔跑过去,一道道投射来的目光里充满不屑,仿佛是在告诉勒布;‘软脚’中将,别看不起我们!
勒布简直伤心极了,他满脸颓废的傻傻站在原地不能动弹。霎那间,勒布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来,头顶上仿佛出现一盏明灯,“哇咔咔咔咔……”一阵怪笑引来无数道看待疯子一般的目光。
冯-魏克夏首先叹息:“好好的一名中将,就这么疯了……”
勒布做了一个睿智的决定,他要调一个参谋加强连过来助阵!所谓的人多力量大,还是那个什么三个擦靴匠胜过好几个猪的亮?他决定不思考这么多了,挥泪告别,转身朝营地奔去,“金矿们,等着我,我会再回来的!!!”无言的呐喊充斥着那颗悲伤的心。
……
或许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徐阳有点佩服勒布的努力,但是……无论如何,自己都不可能在慕尼黑服役的。
一连串的体能训练结束之后,他们会回到宿舍梳洗一遍,换上干净的制服,然后前往教学大厅学习战术。长久的训练已经深入他们的生活,传统的国防军的走路方式,一个班成一列的整齐划步前进。
徐阳经过特别的训练,已经将鹅步走得十分熟练。
一群人还未靠近大厅,听见了一群女人在笑,在说话。声音是从教学大厅里面传出来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联谊会吗?
“咿呀……”
门被推开,三十八名学员分为四队踏着鹅步走进来,整齐的踏步声在室内回响,面无表情的学员们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完全无视那些看得目瞪口呆的女人们。
学员们比平常坐得更加端正了,似乎谁都希望把那种阳刚的军人之美完全表现出来,他们是优秀的,也是为以自豪的国防军!
卡普一直在跟那群贵妇人交谈,他看见学员们就坐之后才向讲台走去,静静地站在讲台旁边。这时候,徐阳他们站立起来向卡普致意,整齐的“唰”一声,然后又坐下去。
“很好!坐下。”卡普并没有专门介绍那群贵妇人打扮的女人们是什么人,“昨天我们讲到到后勤补给,今天将继续这个课程。”他走过去将盖住写字板的白布拉开,写字板上面钉着一副彩色地图,“斯达克,继续你昨天的讲解。”
徐阳缓慢的站起来朝讲台走去,中间不忘转头看看那群贵妇人都是谁,很突然的,他发现自己的母亲莉莲娜的身影,这让他激动了好一会,直到卡普等得不耐烦再次喊‘斯达克’时,才精神恍惚的走上讲台。
徐阳努力将思想调整过来,他先是静静地看一会地图,眼神询问卡普是不是可以开始之后,才说:“昨天我们讲的是陆地补给学说……大家看地图。”他从讲台上拿起一根指挥棒,“这里是斯德丁,它的旁边是被波兰占领的但泽。东普鲁士(柯尼斯堡)开采出来的稀有金属和普通金属,以及工厂生产出来的物资无法直接陆运回柏林。斯德丁和埃尔宾中间被但泽隔开,运送这些物资需要海运。这里是斯德丁的港口,每周都会接到从埃尔宾出发运送过来的物资,运输船队要经过波兰的但泽湾,经由波拉美尼亚湾被运到斯德丁的港口……”
卡普此时不像是战术教官,他更像是一位专心学习的学生在听徐阳讲解。这绝对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情,如果不懂装懂,把错误的知识教授给学生,那么影响的将不止是一代人。
一时间,大厅内只能听见一种声音,不断响起的“唰刷刷……”记录声是唯一的节奏。
不可否认的说,徐阳站在讲台上认真教学的模样十分吸引人,那些贵妇人虽然听不懂,但还是安静了下来。
“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将这群贵妇人从遐想中惊醒过来,她们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一个孩子讲学时,也能有这么大的魅力。那种认真,那种专注,无一不在释放成熟的魅力。
扎莫伊举起手,“阁下,那么按照您的说法;确保海线的安全,才是运送补给的关键?”
徐阳放下指挥棒,“确实是这样的,没有安全的保证,海线补给只是在浪费资源,还有德意志最宝贵的海兵。”
“那海线怎么确保安全?”又一位学员举手。
徐阳精神已经不在讲学上面了,他看着自己的母亲,莉莲娜也在看着他。这位很久没有见到儿子的母亲,眼眶已经泛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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