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给国公夫人道歉!”姜氏气得浑身发抖,她还想结这门亲事,结果她女儿上赶着结仇!
伯府已经在走下坡路,想要止住这种颓势,与高国公联姻是眼前最好的办法。
段明曦眨着无辜的双眼,看着姜氏一脸疑惑地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国公夫人说我教养不好,想来夫人把孩子教得极好,我与之请教有什么错?”
姜氏总不能说高家俩闺女的坏话,一时间被怼得脸红脖子粗。
高国公夫人冷笑一声,“段大姑娘好厉害的一张嘴,伯夫人好自为之吧。”
念着段明曦丰厚的嫁妆,高国公夫人到底没能狠下心直接了结这门亲事,给了姜氏脸色看,是让她把人教好再来议亲。
高国公夫人一走,姜氏指着段明曦骂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夫人这话说得好生奇怪,我什么是故意的?”段明曦满面狐疑地问道。
看你有没有脸说出高家姐妹温顺贤良的话!说出今日是来相看的真相!
姜氏捂着心口,她这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女儿,早知道这样就不认回来了。
不是在身边养大的,到底不是一条心。
姜氏哑巴吃黄连,高家姐妹在京城的名声有目共睹,她今日要是夸了,改日怕是自打嘴巴。
这一顿气上不来下不去,姜氏还逛什么园子,黑着脸带着段明曦就要回府。
段明曦瞧着眼神更冷了,直接问道:“夫人既然是带我来园子赏景,怎么这就回去了?”
姜氏:……
两母女之间一下子僵持起来。
段明曦可不是上辈子那个善解人意的人了,她处处待人好,为人着想,可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
可见人啊,还是得自己活得痛快了。
至于别人痛不痛快,与她何干!
段明曦到底是将锦瑞园逛了个遍,足足呆了一整天,这才心满意足地跟着脸色已经黑如锅底的姜氏回了府。
今日这一场气,姜氏第二天就嘴角生疮,长了个燎泡。
段明曦知道后也只是冷笑一声,她上辈子吃了十年苦还丢了命,她只是长个泡罢了。
但是显然姜氏在给她施压,很快就传出大姑娘将夫人给气病的消息出来。
段徽柔借机来问罪,段明曦立刻紧抓不放,非要她说个清楚明白。
段徽柔只说是府中下人传言,愣是不肯交出到底是谁传出的话。
上辈子段徽柔用这种似是而非的手段,不知道给她扣了多少罪名。
段明曦立刻拽着她去太夫人那里求公道,非要她说出是哪个下人毁她名声。
她只是被夫人带着出去逛了趟园子,怎么就把夫人气病了?
段明曦借此机会,更是把姜氏在锦瑞园做的一切,以及高家母子的所作所为全都抖出来。
什么逛园子?
分明就是相看。
段明曦一个刚回京的丫头看不出来,段家二夫人跟三夫人还能瞧不出来?
金乌西坠,暮色氤氲。
夕阳的余晖洒落荣安堂长廊前,门外一片金光涌动,门内剑拔弩张。
段明曦站在堂前,单薄清瘦的身影逆光而立,少女的五官带着薄薄的怒火与委屈。
众人的视线皆落在她的身上,目光一片复杂。
段徽柔面上的惊惶一闪而过,随即泪珠滚脸颊,帕子捂着脸哽咽道:“大姐姐如此逼我,倒不如我寻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段明曦眼瞳漆黑,不起丝毫波澜,看也没看段徽柔,只看着太夫人,“请祖母做主,二妹妹一句下头奴才混说的话,我就要背上气病母亲的恶名,不孝两个字落我头上,岂不是也要逼死我?”
太夫人额角跳动,强压着怒火,一个两个的都不省心。
“你们母亲呢?怎么还未到?”
这段公案到底如何了结,还得看姜氏怎么做。
段二夫人有心给段明曦示好,不管陈其廷那里能不能成事,总得先探一探段明曦的底儿。
再说段明曦这架势分明就是不肯罢休,非要讨个公道的样子。
等姜氏来能有什么好结果?倒不如她先卖个人情。
当即,二夫人轻咳一声,看着太夫人说道:“娘,我看还是把多嘴的奴婢叫上来问一问,是非清白不就清楚了?大嫂既然病着,让她歇着好了,别再累着她。”
段明曦听了二夫人的话,就知道她想要撇开姜氏,将段徽柔拖下水对自己示好。
陈大儒这诱饵果然香得很。
正想着,就听着三夫人也跟着附和一句,“娘,二嫂说的是,要我说还是家里的下人不守规矩,主子的事情也是她们能说嘴的,就该拎出来好好惩治一番,看看以后还有哪个嘴碎地敢说主人家的事情。”
段明曦微垂着头,谁也不看,但是心里长舒一口气,这一局,稳了。
只要撇开姜氏,段徽柔定能现形。
二夫人与三夫人联起手来,段徽柔终于慌了,一张俏脸煞白煞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