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莫南的深色阴沉可怖，他死死盯着宫沉夜：“还有什么，一块儿说出来。“

宫沉夜点点头：“既然父亲您这么想听，那我就多说几句给您听，说来也可笑，您自己作恶多少难道还不清楚？你还真觉得，死后，下了地狱能见到她？再者，你怎么知道，人家愿意在黄泉路上等着你，人家又凭什么等你？说不准，人家巴不得永远不要再见您，说不定对人家来说，死亡才能摆脱您。”

宫沉夜说了长长的一番话，他笑着问：“父亲大人，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这话，宫沉夜说的非常过瘾，他是在刺激宫莫南，可是……同时却又是说给自己听的。

他和宫莫南是一样的人，将来的遭遇，也未必会有不一样的方向。

宫沉夜的这番话，其实就是在自己撕开自己的伤口。

宫莫南的脸色此时反倒是平静了，平静的不正常，就连他的眼睛里，此时似乎也没有了愤怒。

他看着宫沉夜的眼睛，缓缓道：“对……非常对……特别对……”

“我的确是一个杀人无数，手上沾染了不知道多少鲜血，她不会在黄泉路上等我的……”

宫莫南的声音带着沧桑落寞，像是一个迟暮的老人，瞬间失去了生机。

他说话的时候，缓缓转身，身形甚至有些迟钝，被对着宫沉夜，那一身萧瑟，让人不由得觉得，他似乎有些可怜的样子。

可是下一秒，只见他忽然猛地将身形转回来，随之便听见砰地一声巨响，子弹从黑洞洞的枪口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