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种不一样,许娇娇给酒坊里的人工,算得工钱也不一样,工钱自然都是由许张氏来发。许张氏擅长这个,以前家里的饭食都是她派发的,现在派发工钱,是得心应手,十分的有成就感。人人都尊称她一声许大娘,财政大权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就像是掌握了全世界。发工钱这天,清溪酒坊门口,好多人围观看热闹。那感觉比过年还要喜庆。有些人领到了工钱,都欢喜的不敢相信。“天啦!我竟然真的领了两百文钱!哈哈哈哈……”“可不是,我也领到了一百多文,我这个月只上了不到十天的工,我家崽子生病,耽误了,要是我们这样长期的做下去,我们这样的妇道人家,一年就能赚四五两银子呢,这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好几两啊!我的亲娘啊,这相当于几亩田地的一年所产啊,这能养活多少人啊,我们家田地少,人口多,一年到头田里产出光吃喝都不够,这下好了,再也不怕饥荒年了。”“对对对,咱们要保佑老许家的清溪酒坊越来越红火!我们女将们都有这么多工钱,男将们的工钱更多呢,他们要是干满一年的话,三百六十五天都来上工的话,那不是挣个上十两银子?真正是从来没想过有这么好的事情……”“娇娇侄女可真是咱们许家村的金凤凰蛋啊!许大娘,你的肚子莫非是金子做得肚子,老来得女,得了这么一个金凤凰女娃娃……”……各种惊喜,夸赞,感叹,甚至高兴到流泪的。道场上的人群,上工的人一少半,多半是来看热闹的,看得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都想着好好表现,能不能争取下一批酒坊新员工培训的时候,搞个合格的上岗证,也争取到酒坊里上工。已经是寒冬腊月了,往年这个时节,一般人家很少出门,都在家里烤火捂炕的,怕出门没有棉衣穿。今年来酒坊上了工的人家,领了工钱都欢喜的回去制棉衣去了。一两百文钱,给全家人制一身新棉衣都没有问题了。总之,酒坊发了钱,人人都欢喜,那些持观望态度,认为酒坊办不下去,或者没钱发工钱,或者各种不看好的人,都开始动摇起来了。之后,每天酒坊门口的闲杂人等更多了。有来看能不能上工的,有来看热闹的,还有些打着各种小心思的,那些地痞流氓什么的都时不时的来围观,这时候就体现出许老四的保安小队的作用来了。一一都劝退。这天,是冬日里难得暖和的出太阳的天气。一大早上的,酒坊门口围了一些人。酒坊门口,有一块黑板,每天上工的人,许娇娇都让人把名字写在黑板之上的,好让人一眼就可以看到。每天来了之后,就可以自己在黑板上画个勾,进酒坊上工。许娇娇每天都起早,她锻炼身体的计划从来没有停歇,拳脚功夫什么的三天不练就手生,哪怕开了酒坊,她每天还是会去山上跑一圈,再回来。这天还没下山,就远远看到酒坊门口闹哄哄的,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没看错,确实有人来闹事了,好几个人堵在了酒坊门口。“怎么就不能上了?我是来替我们廖家村的廖黑蛋来上工的,他得了风寒,说怕传染到酒坊里的人,我刚好是他邻居,我来替他上工怎么就不行了?”许老二守在酒坊的门口,“不行,但凡在我们酒坊里上工的人,都是经过培训合格才能上工的,不是随便就能顶替的,他要是生病不能来,我们会通知替补的合格上工人员,没有经过培训合格的一律不能上工。”那说话的声音更大了,“廖黑蛋说了,他就是一个运泉水的,要什么培训,我力气大得很呢,搬运个泉水而已,你还怕我搬不回来吗?你许老二是不是对我有成见?我婆娘上次说许老五的坏话,不是已经道歉了吗?”许老二冷着声音,“我对事不对人,廖大刚,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你和我说多了也无用,这些都是我老妹早就定下的规矩。”这个叫廖大刚的人,就是廖王氏的男人。廖大刚是附近有名的二流子。廖王氏之所以那么喜欢乱嚼舌根子,也是仗着自家男人是个二流子,浑不怕的,就乱说话。被许张氏撕了嘴之后,这么久也没有见上门找麻烦的。没想到,今儿个来了。许老二对这种人那是看不惯的,没什么好态度,廖大刚恼怒,突然上前,啪得一下子,把许老二给推了好几步。放在许老二未受伤以前,这力道不能对他怎么样,现在许老二身体虚的厉害,被这一推,险些栽倒,还好后面有堵墙,挡住了。“许老二,别给你脸不要脸!你老妹算个什么东西?一介女流之辈,就你们老许家拿她当一回事儿,女人说话还能当圣旨了?老子是来顶工的,又不是来闹事的,你们不要不识抬举!你也不出去访一访,老子廖大刚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吗?老子今天来了,这工就上定了!”廖大刚手下有一批二流子朋友们,小弟们。都带来了。此时在他的身后,就站了十几个,个个都叫嚣着,“对,我们大刚哥亲自来给你们酒坊上工,是给你们酒坊面子,你们别给脸不要脸的……”“就是,大刚哥上了工,咱们几个人也可以来上工,咱们都是有手有脚的,凭什么不给咱们上工?”“咱也不要你多的工钱,别人给多少,就给多少的,咋地个就不行了?为富不仁也要有个限度,要是这样不公平办事,咱们都不答应……”许老四这时候闻讯出来了,赶紧扶好许老二。他的身后带着二郎与三郎,这是老许家最大的两个新生代的孩子了。这是许娇娇让他成立保全队的时候,他拉得两个小保全人员。许老四与廖大刚熟悉,出门就笑道,“刚子兄弟,有话好好说,这是闹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