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茂松答道:“我不是说我给鬼子也做过几次饭吗。有一次是鬼子的什么节来着,我也不清楚啊。然后让我帮着做饭吗,哎呀,做了贼老多了,至少够两三千的鬼子吃的。”
“嗯。”范克勤上下看了看他,道:“你一口一个鬼子的叫着,不怕叫顺了嘴,在真的鬼子面前说错了?”
“那不能。”季茂松好像是不舍得抽这种高级香烟,用手指头捏着烟头一点点的位置,嘬了一口,但依旧是不舍得扔,答道:“咱们一般情况下有事才会主动跟鬼子说话。要是没啥事,基本都是忙活伙食。或者是小鬼子有事找我们说话。所以不能露馅。再者说,那是鬼子的地方,一进去,心里面就加了小心的。时刻提醒自己,那怎么可能叫错了呢。”
范克勤笑了笑,帮他换了根烟,道:“老季啊。我看你年岁不小了,怎么没成个家啊?”
“成过家了。”季茂松面上带了回忆的神色,然后变得微微有些发苦,道:“当时,我媳妇给我生孩子的时候难产的时候死了。孩子也没保住。”
说到这里的时候季茂松吸了口气,唏嘘接道:“哎呀,当时我才多大?十九那年。这一晃二十年都过去了。我这期间也不是没想找过,但是每次别人,还有我老爹老娘,一跟我说介绍个人什么的,我就想起我媳妇和孩子了,心里好像是有点接受不了似的。所以就一直都没再找。”
“嗯,确实不幸啊。”范克勤仿佛拉家常一样,道:“怎么的?老爹老娘还健在呢?”
“老娘前年走了。”季茂松道:“老爹在巴彦那嘎和我弟弟他们一家一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