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管事交代他把人打发走,他很担心那对小两口不识趣,怕小两口闹事,幸好小两口乖乖地走了,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省去了他许多麻烦。
伙计正在暗自庆幸的时候,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
他走出大门一看,见到回春堂正对面的茶肆里面,有个说书先生正在说故事。
说书先生讲故事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那故事的主角竟然叫魏章,正好跟回春堂东家同名同姓。
“且说那魏章死了原配后,又续娶了一房继室,这继室姓段。段氏原本是乡下一户人家的媳妇儿,因为相公死了,年纪轻轻就守了寡,但因为她生得美貌动人,被魏章看中,娶进家门,没多久段氏便为魏章剩下一个儿子。但魏章与原配妻子本就有一双儿女,如今又得一个小儿子,便引起了长子的警惕,那长子使出各种手段,使劲打压次子,逼得次子被迫休学,在家打白工。次子明明就是少爷的身份,却被人当成下人一般使唤,每天累死累活,却连一文钱都没有,吃不饱穿不暖,实在是可怜又可悲啊!”
接下来,说书先生开始极力描述次子在家中受苦受难的情景,说得在场众人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伙计却是听得头皮发麻。
别人不知道,但他却知道说书先生的故事,说的就是回春堂东家家里的事情!
可一个说书先生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伙计忽然看到坐在茶肆里面的顾斐和江微微,顿时就恍然大悟,肯定是这两口子把东家家里的事情泄露给了说书先生!
东家向来爱面子,他要是知道自己家里的私事,被人当成故事说给外人听,绝对要大发雷霆。
伙计不敢再听下去,慌忙跑去找大管事,将此事告知大管事。
大管事一听,登时就变了脸色,
随即他又去找东家,将此事禀报给东家。
魏章听完后,果然震怒,当即气势汹汹地冲出回春堂,直奔茶肆而去。
此时,说书先生正说到次子生病躺在家里无人照顾差点要死了的片段,大家都听得聚精会神
魏章冲进来就指着说书先生骂道:“你个老东西,竟敢胡乱编排我家的私事?真当我魏章是好欺负的吗?来人,给我打!”
回春堂的伙计们一窝蜂冲进茶肆,准备掀桌子揍人。
顾斐和江微微正好就坐在说书先生的旁边,伙计们刚把桌子掀起来,顾斐就一张拍在桌面上,四方桌被拍得一颤,伙计们只觉得抓住桌边的手都麻掉了。
他们不由自主地松开手指,四方桌重重落回原地,发出嘭的巨响。
伙计们面面相觑,再度冲上去,想要仗着人多势众把对方给拿下。
顾斐抄起桌上的竹筒,一把将快子撒出去!
那些快子就像长了眼睛似的,一根不落全部飞向伙计们。
明明只是细细的快子,打在身上却跟被刀子戳中一般,疼得他们嗷嗷惨叫,连连后退。
此时无关人员都已经被吓得退出茶肆,至于那说书先生,见势不妙早就溜了。
茶肆老板赶紧出来打圆场:“魏老爷,您莫生气,那说书先生都是胡说八道的,没人当真。”
魏章看都不看茶肆老板,眼睛紧盯着顾斐,语气中充满威胁之意。
“年轻人,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我魏章虽然不能手眼通天,但在这九曲县里,大小也算个人物,你要是真把我给惹恼了,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不能再在九曲县待下去!”
江微微轻笑出声:“魏老爷好大的口气,你要是真这么厉害,又何必欺负一个无辜的说书先生?”
魏章重重冷哼:“那老东西胡乱编排我家的家务事,就算被打死也是活该!”
江微微故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刚才那个故事中的魏章,就是魏老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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