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拂的情绪起伏太大,他此时身体还很虚弱,不一会儿就感受到了疲倦,可四肢传来的疼痛,却让他想睡又睡不着。
他忍不住问道:“大夫,有没有什么止疼的法子?”
江微微拿出一颗安神丹。
“这药可以助眠,兴许能对你有用。”
钟拂吃下安神丹,又熬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睡着。
为了让他好生休息,无关人员全都离开了营帐。
傅七和常意走在前面,两人边说边聊,聊的自然是关于徐集的事情,徐集的投敌叛国坐实后,不仅是他的爹娘妻儿,连同整个徐氏家族都得遭殃,哪怕是权倾朝野的徐一知也没法独善其身。
聂振奇落后一步,他安静听着前面两人的对话,全程没有插嘴,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事实上,聂振奇此时的心情很不错。
他巴不得徐家垮台。
之前他命人斩杀郭天银,已经得罪了徐一知,虽说徐一知现在还没展开报复行动,可谁能保证徐一知一直不动手?此事终究是个隐患,如今徐家马上就要遭殃了,徐一知自身难保,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没工夫来找他的麻烦。
无形之中,聂振奇少了个心腹大患,心情自然是非常美妙。
江微微给顾斐换了药,确定伤口没有发炎感染的迹象。
她让顾斐回去躺着,伤兵营床位紧张,外头还有很多伤患等着床位用呢。
顾斐明知故问:“你让我回哪去?”
江微微正在给他包扎伤口,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自然是我住哪儿,你就回哪儿去,地点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哪,难道还非要我送你回去不可?”
媳妇已经够忙的了,顾斐自然是不舍得再给她增添负担的。
他在赤奴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坐进马车。
江微微如今住在他爹的宅子里,顾斐进去后左右看看,发现这地方跟他走之前没什么区别。
他指了指前面:“卧房在前面。”
赤奴扶着他去了卧房。
顾斐躺到床上,赤奴帮他盖好被子,又用双手做了个喝茶的动作,问他要不要喝茶?
顾斐说:“不用,我不渴。”
他顿了顿又道:“你可以弄快小木板,刷上黑漆,随身带着,你要是想说话呢,就用白色石膏在小黑板上写字,德叔和老五老六都是这么干的。”
赤奴眼前一亮,双手飞快地在空中比划。yqz
顾斐试探性地问道:“你是想问德叔和老五老六的事情?”
赤奴使劲点头。
顾斐说:“他们都在我家呢,等我们带你回家去,你就能看到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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