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勉强听进去了,只是还是不太高兴,叹气道:“唉,早知道就不让明达出去了,像长豫多好,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也不会被欺负了。”
皇后就笑道:“有驸马在呢,谁敢欺负了她去?而且青州有周满,她在那里也安全。”
皇帝近来也一直如此说服自己才没那么懊恼,但心底是什么感受也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那么多孩子里,他最疼爱的三个孩子都是嫡出的,其中明达又最可疼,他对恭王都能够那么宠爱,但其实恭王在明达面前还要再退一步。
皇后也知道他素来疼爱明达,因此不再提起这事让他烦心,而是问道:“太子何时回来?”
皇帝道:“已经密信回来,此时已经在归程,应该不日就能到达京城。”
但此时太子归途并不平静,他们这一次虽未曾深入江南,但也胆大的在江南边界几个州县晃悠了一圈。
跟着的两位御史虽然稳重,却是嫉恶如仇的人,更不要说当中还有唐鹤这个不怕事的,太子自己更是胆大包天,所以他在整治了一下走过的吏治,断绝了江南往北输送官盐的路,已经给青州和京城去信要返京时,路过海州,他就没忍住钻到江南巡察去了。
虽然只在海州附近几个州县,但他奔着盐税去的,又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他就查出了不少东西。
听说杨和书在江南行事多受阻挠,于是太子就拿着查出来的东西替他砍了几个人。
嗯,作为太子,又是代天子巡察,他还是有这个权利的。
但他抄家时还翻出来一些不得了的东西,太子一行人当即准备返京。
夏御史见他们损失了八个侍卫,不由劝太子,“殿下,我们应该改换路线进京,不如兵分两路,臣带着人将追兵引开,殿下快马加鞭回京。”
太子刚看着身边的亲卫挖了坑将才断气的三个侍卫埋好,闻言冷哼道:“天下莫非王土,孤躲他们作甚?一群魑魅魍魉,也配孤舍了良臣逃命?”
他道:“我们连夜赶路,去汴州,直接让驻军护送孤回京。”
夏御史虽然很感动太子不抛弃他们,且把他们列为良臣,但依旧道:“焉知追杀的人没有与中原之地的世家勾结?一旦他们互相勾结,我们进城只会越发危险。”
太子直接看向唐鹤,“你说呢?”
唐鹤刚才打架时要护住两位御史,胳膊也被划了一剑,问题不大,此时正在包扎,他想了想后道:“夏御史所虑不无道理。”
太子嗤笑一声,“世上会有这样的荒唐事吗?孤是储君!”
唐鹤不在意的道:“这天下的荒唐事太多了,连父杀子,子弑父这样的事都有,何况谋刺储君呢?他们现在不就在谋刺吗?”
他道:“殿下如今手里的东西可置不少人于死地,而谁也不知道除了那本子上写的人外,背后还有多少势力牵涉其中。”
“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他们有什么不敢的?”唐鹤道:“我们运气若好,进的城池中没有他们的同伙,自然可以召集驻军护送太子入京,但要是正碰巧遇上的是他们的同伙呢?”
两位御史也连连称是,劝道:“殿下的安危为重呀。”
太子紧抿着嘴唇,半晌后才问道:“那如何才能两全?”
“两个办法,我们转道去兖州,”青州往南,海州以北的地方被太子清理了一遍,掌握了陆路交通,兖州就在其中,而且现在距离他们不是很远,其实是可以信得过的。
“兖州的驻军可用,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