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通过这次捐赠书籍，我也算和各地贫困的县衙和官学联系上了，”明达道：“只要他们肯出手，书肯定会降价。”</p>

一个地方的书降价势必会影响到周边，更不要说这么多地方一起了。</p>

以前，明达没有想到这一点，也没有合适的理由捐赠书籍，而各地县衙和官学也不会和她这个公主联系上，更不要说听她的了。</p>

但这次，借白若瑜和白景行的名行捐赠之举，这些地方衙门和官学拿人的手段，吃人的嘴软，到时候提点小意见就要容易很多。</p>

更不要说，书籍降价，对于这些贫困的县和官学来说也是好事一桩。</p>

一些人对这些地方的控制可不强。</p>

周满听到明达如此宏伟且远大的目标，目瞪口呆，“这是你一人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意思？”</p>

“都是，”明达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过来，周围也空旷，便压低了声音道：“你也知道，皇兄和世家大族们有些矛盾，虽然这些年来双方还算和睦，平日里也没少合作，但……”</p>

周满了悟，“我知道，有些矛盾不是陛下和个别朝臣的矛盾，而是皇室和豪族，大晋和豪族，大晋和皇室的矛盾，非个人所能左右的。”</p>

她道：“它是客观存在的，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不是陛下，也会是别的皇帝，更不要说天下间的某某氏了。”</p>

“有时候局势也非他们所愿，不过是身不由己，为了身后的人和家族不得不顺应着往前罢了。”能和杨和书一样有魄力壮士断腕，将国家和百姓放在家族之上的人可不多。</p>

这下换明达惊诧了，她回味了好一会儿她的话后道：“你说的不错，这些矛盾是客观存在的，所以皇兄即便再喜欢白善和杨大人，也不会因为他们而放弃与世家争夺。”</p>

周满：“……白善几乎不把自己当世族。”</p>

“我知道，你也看到了，现在朝中为官的，大多数还是出自氏族志上的家族，寒门和庶族出头的极少，尤其是庶族，他们有时候连衙门里的小吏都争夺不上。”明达道：“皇兄需要帮手，将来的太子也需要帮手，所以书价一事我们势在必行。”</p>

周满：“所以你找我……”</p>

“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我记得你和白善提到过，印刷书籍似乎有更简便的方法，但当时你说当今的墨工做不到，所以我一直没有问。”明达道：“当时我也不是很需要，但现在，我想问一问。”</p>

“我已经拜托工部的人帮忙寻找民间的墨家弟子，到时候请他们研究一下，说不定能研究出来。”</p>

周满：……糟糕，那是一次中秋饮宴，她喝得有些多了，谈起印刷书，她就想起百科馆里的打印功能，她用了这么多年才勉强搞明白它是怎么工作的。</p>

但是……</p>

要怎么和明达说呢？</p>

周满脑子空白了一瞬，还是科科友好的提醒她，“宿主，当代的打印技术含量远高于你们这个时代，又涉及到文化传播，你要是购买此类物品，其中要交的技术税可不少。”</p>

周满就一拍手道：“我想起来了，活字！”</p>

明达：“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