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满就这么看着皇帝胡思乱想起来，落在起居郎眼中，就是周满深情的望着皇帝，眼中含泪。</p>

一时感动不已，果然，周大人和陛下就是惺惺相惜，君臣相得，白天那些朝臣质疑她的话不过是无端猜测，陛下对她有知遇之恩，提携之德，她怎么可能害陛下？</p>

可惜，起居郎不能带有太主观的评语，他只能将这一幕记下，至于后人如何评定，那就要看后人的了。</p>

周满最后还是靠在皇帝床边睡着了，她以为刑部和大理寺也应该休息了的，却没料到他们为了尽早破案，彻夜未眠的提审抓到的人，包括古忠。</p>

用了一夜的刑罚，拿出来的鞭子丢进盐水里，先散开一层又一层红色的血液，等鞭子泡够了盐水再拿出来。</p>

为了能尽早找到皇帝昏睡的原因，大理寺这边用了刑狱高手贾琪，老唐大人不太喜欢用刑罚，踩着一地血腥气走进来时皱了皱眉，看到被绑在架子上的古忠，更是不悦。</p>

他道：“这是陛下身边伺候的人，下手有分寸点儿。”</p>

贾琪：“一个阉奴罢了，敢谋害陛下，死不足惜。”</p>

古忠轻咳出声，抬起头来勉强睁开眼睛看向老唐大人，哑着声音道：“唐相，咱家没有害陛下，也不会害陛下。”</p>

“有人亲眼看见刘美人给你塞了一袋子东珠，里面还有一瓶药，太医院查找脉案，陛下的身体就是在见过刘美人后慢慢坏的。”</p>

古忠低垂着头颅道：“三年了，时间久远，这都是欲加之罪……”</p>

贾琪被古忠顶得火起，手中的鞭子一转，在空中一卷后散开，啪的一声抽打在他的胸口，再离开时带出一层碎屑，一抹红色血液缓慢的渗透出来。</p>

老唐大人蹙着眉问，“那证人在何处，将他还有刘美人提到堂上，我要审问。”</p>

“唐相，那是重要人证，关押在牢中，提审须三省一起，只唐相一人怕是不行吧？”</p>

老唐大人只管着门下省，没有尚书令，但中书省还有一个李大人呢，六部至少刑部得到场。</p>

老唐大人便道：“那就把他们都叫来，陛下还昏睡着呢，连尔等都睡不着，连夜提审古公公，他们怎能睡得着？”</p>

愣是把三省六部的各位长官给从床上叫了起来。</p>

老唐大人见古忠奄奄一息，便拿了帕子上前替他擦了擦嘴角渗出来的血。</p>

古忠声音低低的道：“唐相，谁都可能害陛下，但我和殷大人都决计不可能。”</p>

老唐大人道：“但当年刘美人的确是通过古公公才见到陛下的。”</p>

古忠苦笑，“后宫争宠是常有的事，我也就帮着给她们一些机会，别说药，就是茶水一类的东西我都不会让她们过手。”</p>

老唐大人沉吟，“古公公的意思是有人要陷害你了？”</p>

古忠道：“我跟在陛下身边二十多年，不知惹了多少人的眼，如今陛下病重，不知多少人想把我拉下来，转而替之，我一条贱命，没了便没了，但若真放过害陛下的人，错过陛下救治的机会，那咱家真的是万死不足以赎罪。”</p>

老唐大人沉思，片刻后问道：“谁可以为你证明这些？”</p>

古忠道：“宫中的事，大理寺和刑部查起来不方便，应该由宫中来查，大人若真心为陛下好，还请用宫里的人从宫中查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