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蔡国作为一个国家还存在，很多有相同际遇的诸侯国已经成为楚国的一部分。</p>

晋军开始进行撤离。</p>

他们转道北上再一个拐弯进入到郑国的疆域，吓得郑国人赶紧躲进城中，紧闭城门不敢出来。</p>

在离开前，吕武再次确认楚军营寨中的粮食没人要，留下了一部分的队伍看守。</p>

其余晋国贵族对吕武的行为感到不理解，却没人取笑。</p>

干掉了天下第一和天下第二，吕武理所当然就接过了原本属于养由基的“桂冠”，成为现任的天下第一。</p>

只不过，养由基和潘党是在射艺上取得的成就，吕武不是这么一回事。</p>

等待时间一长，吕武的射艺没练上来，肯定会再次出现天下第一神箭手。</p>

却是不知道要多久之后了。</p>

可能吕武在世的时候，没人敢称自己为天下第一，不管是神射手，还是作为一名战将。</p>

吕武已经派人回家摇人，也去找回国了的虞显。</p>

他现在声望很高，国君乐意将没人要的粮食交给老吕家来处置。</p>

其余的“卿”没人表示反对。</p>

等同于晋国决议那些粮食归属于老吕家，其余想动那批粮食的人就要悠着点了。</p>

真去动那些楚军遗留的粮食，不单纯是在跟老吕家过不去，还是在跟晋国过不去。</p>

其他人想不明白一点。</p>

“鄢陵”离晋国很远，离吕武的封地就更远了。</p>

这么远地将粮食运回去，性价比方面真的合适？</p>

他们认为吕武绝对非常缺粮食，缺到了不惜千里迢迢不顾人力的地步。</p>

而吕武其实没想将那些粮食全运回老吕家。</p>

他已经联系虞显，想的是先运到宋国，能卖就卖，卖不掉就酿酒。</p>

原本是五十多万石，晋国的一些贵族分掉了接近十五万石，无缘无故地损失了约三万石，还剩下三十多万石。</p>

老吕家在归途携带了五万石，留在原地的也就还有二十多万石。</p>

这么多粮食要是集中，堆起来就跟一座小山一样。</p>

对了。</p>

赵武其实也拉了两万五千石。</p>

老赵家现在挺惨的。</p>

缺人、缺钱、缺粮，还顾着什么老牌贵族的骄傲，才是真的傻。</p>

大军再一次来到“新郑”。</p>

数万士兵摆开阵势，吓得郑国君臣一阵瑟瑟发抖。</p>

上一次晋军进攻“新郑”，剥洋葱似得剥了三层“皮”，短时间内还没有被修复。</p>

郑君姬睔派人谒见晋君姬寿曼。</p>

来使哭诉上一次郤锜百里追击郑君姬睔的恶劣行径。</p>

郑君姬睔是一个二流强国的一国之君。</p>

实际上，以郤锜是晋国上军将的身份，两人某种程度上地位是相等的。</p>

之前，晋君姬寿曼就是这么想的。</p>

后来，他的看法出现了改变。</p>

晋国的“卿”在地位上与列国的“君”身份相等，算是属于晋国的骄傲。</p>

问题是晋君姬寿曼已经知道郤氏暗中联系姬周（公子周），跟楚国那边有所勾结的事也没查证个结果。</p>

情况不一样了啊！</p>

这就导致晋君姬寿曼要求郤锜向郑君姬睔道歉。</p>

正意气风发的郤锜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并且话里话外还怪晋君姬寿曼分不清楚事情轻重。</p>

堂堂晋国的“卿”对一个二流强国的国君道歉？</p>

晋国的面子不要啦？？？</p>

在郑使的见证下，郤锜拂袖离去，晋君姬寿曼被气得脸色发青，其余“卿”以及贵族看得面面相觑。</p>

同样在场的吕武心想：“这位暴躁老哥是在将郤氏往鬼门关使劲推啊！”</p>

他下意识看向栾书，却见栾书眯起了眼睛在看自己。</p>

关于这个，吕武一点都不怕。</p>

暴躁老哥用自己的行为在宣布，郤氏还不知道栾书又下了黑手。</p>

要不然，郤锜哪有闲工夫去怼国君，该是逮住了劲跟栾氏过不去才对。</p>

某种程度上，暴躁老哥的作为给吕武打了十足的掩护，甚至还会让栾书觉得吕武是一个能守住秘密的人。</p>

这样，挺好的。</p>

栾书将视线移到郑使身上，说道：“郑国背盟，将受天弃。为今尚可补救，还不速速道来。”</p>

叛徒没人权，尤其这个叛徒的实力还不如人。</p>

栾书代表晋国展现态度了。</p>

尼玛！</p>

叛徒！</p>

老实巴交赔偿！</p>

要不然，俺要动手了！</p>

郑使显然早就得到交代，老老实实地献上了礼单。</p>

多是一些财帛，人那是没有的。</p>

毕竟，郑国的人口损失很惨重，拿不出更多的人来当赔偿。</p>

栾书照单全收，还要求与郑国重新修订盟书。</p>

郑使拒绝了“城下之盟”，请求晋君姬寿曼将摆开阵势的部队撤走，双方进行正常的“会盟”。</p>

栾书继续扮演“红脸”。</p>

进修了演技的国君则是扮“白脸”。</p>

已经没什么话语权的郑国，不得不接受充满羞辱的“城下之盟”。</p>

“此举并无益处。”智罃在事后找到吕武，先提了跟郑国的‘城下之盟’举措，又对吕武说道：“你或可遣家臣前往谒见郑君，为上次破门致以歉意。”</p>

吕武露出了意外的表情。</p>

不是其它。</p>

以现在的社会风气，为做过的事情找一国之君道歉，不是真得后悔干了什么，只是一种对整个社会阶层的表态。</p>

吕武意外的是，自己已经有资格跟一国之君对话啦？</p>

他接受了智罃的建议，决定派葛存去谒见郑君。</p>

智罃见吕武愿意接受劝解，感到非常高兴，提到了智朔与吕武的约定，明确表示下一次出征，智朔会在吕武建制下纳赋。</p>

对此，吕武没什么好返回的地方。</p>

“智伯，武欲意三岁之内不再出战。”吕武讲得非常认真。</p>

智罃一听微微愣了愣，想了想，点点头。</p>

吕武晋升上来，本来就有五年的调整时间，却每一年都出征纳赋。</p>

这一点，其实非常难得。</p>

他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一来是真的需要歇一歇，再则就是认定国内必然要大乱。</p>

这个时候，不蓄积实力，机会送上门来，有那个抓住机遇的实力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