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行偃又说：“既然下军将与新军佐遣兵前来拱卫君上，我等何不照办？”</p>
栾书还是一脸的笑眯眯，说道：“如此甚好。”</p>
他们来到城门处。</p>
自然会有人上前叫门。</p>
吕武恰好是在这边巡视，听到叫门，又得知是栾书和中行偃过来，探出身躯说道：“元帅，上军佐，请允许武先行禀告君上，再由君上决意是否开启城门。”</p>
作为栾氏家臣的程蒲就有点不爽了，喊道：“元帅亲来，还需请示？”</p>
栾书则是放声喊道：“无妨，‘阍卫’请示可也。”</p>
吕武扫了一眼程蒲，再对栾书和中行偃行了一礼，身影消失了。</p>
“听闻叔父乘坐箩筐被吊上城墙。”中行偃听到这个消息，其实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p>
栾书笑呵呵地说：“‘阍卫’阴武尽责，下军佐尊礼。无甚不妥。”</p>
了解栾书的中行偃却要为吕武稍微默哀一下下。</p>
得罪老阴逼，不会有好日子过的！</p>
不久之后。</p>
城门在一阵“咿呀呀”的刺耳声音中打开。</p>
打开城门就造成这种动静，其实就是故意的。</p>
真不是缺了那么点润滑的油。</p>
搞这种音效，为的是防止城门打开时没有动静，给了一些人可乘之机。</p>
吕武领前而走，身后跟着近百的甲士。</p>
而他的身边跟着长鱼娇。</p>
“君上请元帅、上军佐入内。”长鱼娇的意思是，士兵就不要进入宫城了。</p>
中行偃哪能听不懂？他眉头一挑就要说话，却是栾书先行开口。</p>
“如此……，罢了。便依君上之命。”栾书示意自家的士兵留下。</p>
中行偃冷哼了一声，下达同样的命令。</p>
这样一来，栾书和中行偃自然也不能乘坐车辆入内。</p>
栾书离吕武近了，问道：“下军将与下军佐在君上处？”</p>
吕武说道：“我为‘阍卫’，只担负守卫宫城之责。”</p>
栾书的脚步顿了顿，冷冷地扫了吕武一眼，只看到吕武藏于面甲后面一双非常平静的眼眸。</p>
“听闻君上有意赐‘霍’地予你？”栾书像是不经意地问了这么一句。</p>
这尼玛！</p>
是个元帅，还能不知道这件事？</p>
现在是咋地？</p>
威胁要从中作梗吗？？？</p>
长鱼娇笑着说道：“下军将与下军佐在宫城。‘阍卫’尽责，巡视宫城四墙，不知宫内发生何事。非不答元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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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行偃说道：“阴武当何职，皆是尽心尽责。此事本军佐亦知。”</p>
看来一个冬天的火锅没白吃？</p>
栾书却是一脸奇怪地看了一眼长鱼娇，又看了看中行偃，笑呵呵地说：“老夫早言阴武立功甚多，需得厚赐。”</p>
听说，说话前总是会先发出笑声的人，没一个是好东西。</p>
吕武像是根本没发现什么似得，维持着一定节奏的迈步频率，送了一小段距离停了下来。</p>
他刚才的踏步频率跟自家的甲士一致，其实是一种很强的威慑。</p>
走远了的栾书回头看了一眼。</p>
吕武正站在原地，眼睛视线与之形成对视。</p>
他所知道的是，城外目前驻扎了不少军队。</p>
郤氏那边有三万。</p>
栾书来了两万。</p>
中行偃凑数一般地集结了五千过来。</p>
后面肯定还会有各个家族的军队开过来。</p>
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季节？</p>
大冬天的气候，时不时下一场雪，偶尔来一阵雨。</p>
待在城内都觉得冷。</p>
旷野上到处有积雪，踩的是泥泞地，能舒服得起来就是怪事。</p>
明明不是个大动干戈的季节，偏偏要解决军队，还是聚到了“新田”这个都城。</p>
夜幕即将降临之前，栾书、中行偃和韩厥、智罃一块离开。</p>
在接下来的几天，没再发生一点什么事情。</p>
只是，闹了这么一出的郤氏，上军将郤锜，新军将郤犨和新军佐郤至，一次都没有来过宫城。</p>
某天中午时分。</p>
“主，城外各家正在开拔。”梁兴过来后，进行禀告。</p>
吕武早早就知道这个消息。</p>
栾书会带着集结过来的两万栾氏私军，归建到中军的建制，开拔南下会合早在“王野”等候的联军。</p>
其实，算是一种惩罚。</p>
毕竟现在是冬季，冒着严寒行军真的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p>
郤氏的军队则是会回去封地。</p>
其余各家，拼凑到中军序列。</p>
而范氏的士燮听说已经病得不省人事，等于这一次出征没范氏的什么事。</p>
本来应该一同南下的下军，国君的新指示是等明年开春再集结南下。</p>
吕武要说点什么，却听外面禀告，说是胥童、长鱼娇和清沸魋联袂而来。</p>
三人被请了进来。</p>
却看他们一副要干大事的模样。</p>
“阴子。”长鱼娇先行了一礼，左右看了看，问道：“能否屏退左右？”</p>
吕武对梁兴点了点头。</p>
等待梁兴离开，胥童带头单膝跪地，长鱼娇和清沸魋一般无二。</p>
长鱼娇率先开口，道：“阴子，君上屡次受辱，国中贵族亦苦之久矣！”</p>
胥童落地有声，道：“郤氏不除，国将不宁！”</p>
吕武看着单膝跪地的三个国君宠臣，多少是有些感到心里震动，想道：“这是要搞大事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