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您活了这么多年,当知道世上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老人淡淡一笑,“身不由己”?“在岁月面前,一切身不由己都是过眼云烟”。“老头子倚老卖老告诉你我这么些岁月总结出来的心得,那就是不管腰缠万贯还是一贫如洗、无论权势滔天还是卑贱如蚁,都没有亲朋在侧、儿孙绕膝珍贵”。
陆山民缓缓道:“不管您信不信,我所做的一切正是为了亲朋能免于灾祸”。
老人自顾说道:“人活着总得有个念想,总得心有所系,要不然就活不下去。韩家之于我就是我心之所系,这么多年,几代人了,他们是我的亲人,我早已把他们当做我的儿孙亲人”。
老人转头看向门外,“特别是这丫头,看见她就像看见我那早夭的曾孙女,要不然我也不会孤寂一人了”。
陆山民也转头看向韩瑶,修长的身影亭亭玉立,正扬着手朝她挥舞。
“老前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老人摆了摆手,“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做伤害韩家,特别是伤害这丫头的事”。
陆山民没有回答,抬脚踏出了门槛。
韩瑶迎上前,高兴的挽着陆山民的胳膊,好奇的问道:“程爷爷跟你说了什么悄悄话”?
陆山民看着韩瑶湛蓝色的眼睛,毫无杂质,他本以为以韩瑶的聪慧,是应该会多少猜到些的,看来恋爱中的女孩儿智商确实不在线上。
“他说对我很满意”。
“就这一句”?
“他还说让我好好
待你,否则就要教训我”。
韩瑶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程爷爷不仅是我的长辈,还算是我的师傅”。
“他是你师傅”?陆山民讶异的问道。
“对啊”。韩瑶点头说道:“我小时候无聊,跟着程爷爷学过裁缝”。
陆山民一边走,一边若有所思。
“怎么了”?韩瑶问道。
陆山民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没想到你多才多艺,还是个裁缝”。
韩瑶翻了个白眼,“你可别小看裁缝,里面可都是些技术活儿,我只是学到些皮毛,还配不上裁缝这个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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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横将海东青带到后院门口,说道:“小姑就在里面,我就不陪你进去了”。
海东青踏进后院,顿时烦躁的心情平静下来许多,院子里葱葱郁郁,没有花草树木,唯有满院的瓜果蔬菜和一间与田家别墅群格格不入的简陋木屋。
一墙之隔,别有洞天。
一踏进后院,就听见木屋里传出轻微的木鱼声,随着走进,声音更加的清晰。
来到木屋前,海东青没有立即敲门进入,而是站在门外,静静的听着木鱼声,咚咚咚的声音仿佛来自天外,却莫名的安抚着心内。
“施主请进”。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有几秒钟,里面传出了一声轻柔而缓慢的声音。
海东青推门而入,房子中间靠墙立着一尊等人高的佛像,佛像下边盘腿坐着一个青衫素以的女人,女人此时已经停下了敲打木鱼,一双温柔祥和的眼睛正看着她。
妙相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一根凳子,说道:“禅房简陋,施主不要嫌弃”。
海东青坐在凳子上,扫了余光扫了一圈房间,一张床、一张桌、一张椅,确实称得上简陋。
“少了些世俗的颜色,却多了些难得的安宁,比一墙之外的别墅要好上很多”。
妙相吟了声‘阿弥陀佛’,说道:“既然难得安宁,施主就不要问世俗之事了”。
海东青问道:“妙相大师知道我要问什么”?
妙相缓缓道:“自从搬进这间禅房,来访的人,没有一个是求佛问道的,施主应该也不会例外”。
海东青心下了然,沉默不语。
妙相说道:“我观施主眉宇间透着阴郁,想来心里有不少百转曲折,就让贫尼念一段经文,或许能对你有所帮助”。
海东青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她向来雷厉风行,不喜欢拖拖拉拉,但不知道为什么,一踏入这间禅房,竟然一点也不心急。
妙相双手缓缓合十,拇指与食指轻轻捻动佛祖。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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