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很难想像那道月刃竟会如此的锋利,绣金弧韵枪就算是低阶,那也是法器,而那月刃斩,仅仅是手印所化的一道灵韵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杀她,是不是她的身体也会如这绣金枪一样,会被月刃一斩而断?
云紫月的面容上终于不可抑制的浮上惊恐。她想起了熊万,那也是她的同门,一同加入的战道院,传闻他在斩情台被炎北劈为两半。
如果是在斩情台,我会不会也和熊万一样?
云紫月忽然激灵灵的打个寒颤,茫然的扫了炎北一眼。这个在她心头已经有如恶魔般的少年,衣襟被血迹染红大片,正单膝跪地,一手拄地,另一手抹掉嘴角的鲜血,一双冷目正紧盯着她。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神啊,充斥着一种漠视生死的空洞,根本不掺杂任何的情感。在他的眼神中,她分明就是一个死人。云紫月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恐惧,啊的尖叫,俏脸煞白的跌跌撞撞跑开。
炎北扫顾全场,在场的战道院弟子们没有人敢和他的目光对视,下意识的避开。
一道凶凛的杀机自背后传来,炎北倏地回首,看到一个俊朗的冷面少年背着一柄长戟信步而来。他的眼眸如水,有着一种难以言喧的情感,更有令人痴迷的忧伤纠缠其中
”想不到外门出了一个如此才情的你,只可惜过刚易折,你很强,但太过猖狂!“
四目交炽,如电芒纠缠,炎北忽然有了一种奇怪的预感,今天,他在这里碰见了可能是一生中的对手。
”猖狂?“
炎北大笑,他挟败退云紫月的强大气势,冷然放声高喝,“同为问道学宫弟子,外门一直在为学宫的种种杂役做事,我们拼命努力的为自己获得一点可怜的资源,只为三年后能够成为一名正式的学宫弟子,我们猖狂了吗?我们哪里猖狂了?
你们这些学宫弟子,一个个可曾为学宫擦拭过一砖一瓦?可曾清理过数以百计的殿堂内的厚厚积尘?告诉我,为学宫你们做过些什么?我们外门,哪里比你们低贱,我们用自己的双手打拼未来,在辱骂声和轻贱的目光中经受磨炼,我们被一块石头的测试排除在道院之外,但我们会证明,那块石头它错了,我们外门不比你们任何人差,更不比你们低贱!今天,我站在这十格战阶之上,就是想证明,我们外门弟子能够站到的高度,同样可以让绝大多数的学宫弟子不敢触碰,同样会抬起头来仰望我们的脚步,这不是猖狂,这是我外门弟子的荣耀,这也是我们执守的信念!”
”好,说得好!“
全场只有冷面少年孤零的掌声,他的双眸似燃烧起了火焰,冷然喝道:“炎北,你很好!我仅代表我个人,的确曾轻视过外门弟子,你的这番话让我重新正视自己,但这并不是你践踏战道院荣耀的理由!”
炎北冷笑,气势攀上顶峰,“那又如何?”
冷面少年表情看上去依然冷厉如冰,“战阶艰难,你消耗不小,我不会占你便宜,乘人之危,但战道院的威严不容践踏,你只要能接下我一戟,就放你离开!”
”哈哈,好,就如你所愿!“
两人相隔足有三十多丈,这点距离一旦交手与近身肉搏无异。森然的对峙下,凛冽的杀机掠空而起,气机牵引之下,炎北被对方强大的气势压制得喘息都有一些困难。
炎北立时知道自己就算是没有消耗这么大,仍与对方有着较大的差距,但他绝不相信自己接不下对方的一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