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正该斩首。
此时高穹那个血红的“斩”字已经被击碎,法的威严也破灭了。
然而斗昭这一刀横来,却是“斩”字令已落,刀已横颈。
法不可违!
但有一豆火焰,恰恰燃在刀锋前。
这小小的如豆子般的火焰一点,像是一枚赤红琥珀。瞧来美丽精致,内部却有澎湃的力量在汹涌。
赤红的光照是开了。
这赤红光色覆盖了姜望,也笼罩了天骁刀继而是斗昭整个人,继而是整个演武场!
那膜的赤红光色,并不仅仅是一种美丽,更是一种描述、一种规则、一种定义!
它是界限,也是隔膜。
姜望的灵域铺开到尽头,方圆足有一干丈囊括了整个青牙台,且上笼高天,下覆地底。
斗昭的刀还在前进,但那一种不容改变的法家威严,已经散尽了。
法虽不可违,但此世有别于他世。
沧海桑田,恩德皆尽。移风易俗,律随世变。
谁能以前朝之法,斩本朝之人?
于是长相思只是一竖,便已格住了刀锋!
不去拆解韩电居的强大刀术,而是从法的根本着手,以灵域撼动规则,瓦解刀势,这真是天马行空的应对。
但却并非姜望的全部。
与此同时,他的左手再一翻,祸斗印遮掩的幽光已然散去,烈焰熊熊的城池从天而降,焰花焚城已临世间!
他一再地使用祸斗印隐藏战斗动机,便是要以此影响斗昭的战斗判断,缩短斗昭的反应时间。
而且在火域之中燃烧的焰花焚城,威能自又不与平日同。
在这灵识干涉现实的火域里,一切规则都要为烈焰让路。此即为火焰之世,火元优先于一切。火的炙热和暴烈,全都铺张到了极限。
所有火行道术,在此灵域中,方有最强大的威能体现。
城池未临,那灼人的高温已经先一步铺开焰城的火还未落下,空气里的火元已经先一步燃烧。那疯狂的火舌,甚制已经在舔舐斗昭的衣角!
此刻焰城耀世。
青衫竖剑的姜望,正与红衣抹刀的斗昭相青衫竖剑的姜望,正与红衣抹刀的斗昭相对。
斗昭牢牢掌着他的刀柄,眸中并无意外。姜望若无如此实力,怎配他等这一场?几乎是在瞬间,灿金的光色也以他为中心泛开。如是一颗石子坠清波,俄而平镜起微澜,涟漪极速扩张。
姜望有灵域,他斗昭如何会没有?
且是最适合他、也最擅长搏杀的斗战灵域在场外观众看来,方圆八百丈的斗战灵域迭加的范围很明显被火域所覆盖。
二者之间灵识的差距,体现在了灵域的范围上。
但两座灵域彼此的碰撞,却是没那么快分出胜负。双方灵识铺开来,借助灵域规则,如干军万马对杀。不同规则不断触碰彼此,不断交撞,不断消亡。
双方灵域都被极大地压制。
焰花焚城自然也失去火域的帮助。
在这种灵域疯狂的对耗之中,斗昭浑身金在这种灵域疯狂的对耗之中,斗昭浑身金光暴耀,手中长刀只是一抹,就已经把姜望连创带人斩开。而后刀势一转,此身前纵,如沙场之上,一将独闯干军。
这一刻他的刀芒锐利无比,浑身上下弥漫着煞气血气,好像随时要与敌人决分生死。
此为兵家刀术,楼兰破阵刀!
值得一提的是,这部刀术乃是一位目睹过齐国楼兰公破阵的兵家宗师所创。那位宗师对楼兰公的英姿念念不忘,在战争结束后还有一次神游战场,因而创出此刀。
使得兵家都专门有一部刀术为他而创,那位楼兰公当年的强大,由此可见一斑。
当然这部刀术在齐国是不可能留存的,关于其人的历史,也大都被抹去。星然他兵败身死距近还不到二十年,但时人论其功业,已经早都说不清。
历史上说不清的,岂止于齐廷?又岂止楼兰公一人?
这楼兰破阵刀最是暴烈,常常是有我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