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七闻言大笑道:“那是当然。”
章越则是没什么兴趣,搭理这件事,他先将那司马十二的两个章刻了再说。
至于一旁黄好义与刘佐,向七聊得火热,大谈将来的岳家如何如何?
刘监丞家风如何之严谨,其家中又是如何奢华,家中的仆人下人又是多么懂礼数。
又提及刘监丞在朝廷人脉如何之广,对他又是如何青眼有加,自己的哥哥嫂嫂又是费了多少气力方才帮他安排好这门亲事。
再说到这五千贯嫁妆其中有一处汴京城郊十几亩广的庄园,到时候只要他成了女婿,连庄园和几十个管家庄仆的身契都一并交到他的手中。
一旁刘佐,向七听了都好生羡慕,又暗暗妒忌。
章越则摇了摇头,继续手头之事。
次日章越也是一有闲暇就刻章。
在平日章越在读书空闲即是刻章,也算是一等休闲,学习之余换换思路。
三日后,他将两个章刻带好前往了蒐集斋,将此物交给了店主人,一手结清了钱。再加入章越在此寄卖了刻章又卖出了一个,故而章越总共得了八贯钱。
章越算了算了现在身上已有二十多贯钱了,加上兄长从家中寄来得钱,自己已是有三十贯身家的人,如此离在汴京买房可谓又近了一步。
若是买了房就将哥哥嫂嫂章丘,都从老家接过来住。
或者是自己开间铺子,如此以后也有了生计来源。
章越如是想着。
章越身上揣着这么多钱,又往市里买十来贯,品相极好的寿山石。
之前章越担心销路有问题不太好卖,不敢买太多,如今有了底气,自己也敢多刻一些。
章越如是想着走回斋舍,但见黄好义又是一脸焦急等在斋舍门口。
章越看了竟有些要绕道的冲动。
“三郎,这个忙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
“什么忙”章越没好气道。
黄好义道:“三郎我就直言了,玉莲说了她虽有了二十贯安家,但在汴京如何安身,又是如此漂泊无定。她说只要再给予她三十贯钱……”
“此事你自己主张去。”
章越拂袖欲走,黄好义又道:“三十贯钱倒是次要,我四处借借还是有的,但她却说她孤苦伶仃,无依无靠,要寻个良人安身。她说她想来想去,愿委身于你,三郎此事唯有拜托你了。”
章越闻言瞠目结舌用手指自己,向黄好义道:“你这是要我接盘么?”
当初二哥逃婚时,有乡邻打算让自己接二哥盘。
如今黄好义又找到自己了,难道自己在别人眼底,就是如此‘助人为乐’么?
黄好义好奇道:“三郎接盘是何意啊?”
章越摇头道:“三郎,四郎不必再说了,这样外室赠来赠的事,就不必找我了,再说一句你我就割袍断义了!这样的好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说着章越扯袖就走,丝毫不理睬黄好义返回斋舍。
黄好义追着斋舍言道:“三郎,你想想玉莲姿色如何?这样娇滴滴的美人,你不动心么?而且还有五十贯啊,玉莲说了以后委身于你,这五十贯钱她都愿给你使。”
章越闻言哭笑不得,自己这不就成了小白脸了。
突然间他又想起那日与黄好义玉莲喝酒时,对方那撩拨的手段,以及当日在客店时,过路男子看她的目光。
章越也是好笑,他竟在想这事。
刘佐还打趣道:“三郎,你就答允了四郎吧,既得了个美人,还有钱财使,还帮了四郎的大忙。”
说完刘佐,向七都是捧腹大笑。
黄好义也是急了道:“三郎,你今日就与我一句,这忙是帮与不帮。”
章越对黄好义道:“四郎,我若帮了你,以后我娶妻如何办?也背负一个养外室的名声。我知你娶得是官宦人家的女子,对此要求甚严,将来我未必能高攀这样人家。但即便我将来娶得是普通人家的女子,如此于她而言,岂有公道可言,她心底又是如何看我?如此芥蒂怕是一辈子也化解不了的。我帮你却害了你,此事可行么?”
“四郎,我劝你一句,玉莲这女子精明厉害胜你十倍,你是拿她无法的。与其被她牵着鼻子走,倒不如回去禀告你的哥哥嫂嫂,将此事与家中坦白,让他们替你主张。此事你可拖不得,我看刘监丞好歹也是官宦,岂是好易与,他故意不告诉你哥哥嫂嫂,就是拿此考校你。”
“而如今你这般样子,还打算贴补钱让我给你安顿玉莲,此事若传入刘监丞耳里,怕是不仅玉莲看不起你,连这门亲事怕也是难保啊!”
章越一语之下,黄好义闻言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