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的很快,西方社会中并没有家人陪夜的习惯,他们决不允许病人家属抢医护人员的饭碗,替医护人员干那本该是医护人员干的万般事体。那万般事体要是分摊在每日轮换一新的医护人员身上,反倒能让他们有充分的精神和力量,将其转化为“南丁格尔”的崇高精神。
所以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离开了,虽然谢少龙的妈妈和艾琳她们恋恋不舍,但谁让这是英国的医院呢?而且这条规则执行得很坚决,绝不会因为某些人个个人意志为转移。
当然,这些人里面,不包括邹杰。邹杰个性十足,医院不准陪夜这条规矩被他直接无视了,待医生和护士查过房后,他就回到谢少龙的病房,坐在对着病房门的位置,双眼微闭,左手握着三棱刺,右手抓着已经安装好消音器的勃朗宁。
他有强烈的预感:今夜,注定会不寻常。
刚过凌晨三点,几条黑影静悄悄地穿过医院大楼的走廊,各自比划了一下手势,一个人轻轻地推开房门,观察病房里的情况。
可是门才刚过打开一线,“啵”的一声微弱的声音响起,那个开门的黑影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额头上赫然出现一个小拇指大小的洞,缓缓地流淌着血夜和脑浆。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明显是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已经挂掉了。
门边的几个人吓了一大跳,他们连忙从身上抽出武器来,这里面有手枪,微型冲锋枪,甚至还有一个人拿出了手榴弹。
房门支开了一条缝,里面黑漆漆的,毫无动静。
一个黑影向周围几人点了点头,这些人便从身上拿出消音器装在枪口,然后靠近病房门,疯狂地向病房里扫射。
一阵枪林弹雨过后,病房里依旧没有一丝声响传来,静寂得仿佛停尸房一般。几个人停止了扫射,领头的那人随手指派了个人,让他上观察一下情况。那个被指到的人没有丝毫迟疑,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病房门。
大门刚刚推开,那人只感到眼前一黑,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围的人看得面面相覷,只见那人脑门上鲜血狂飙,一把锋利异常的斧头稳稳当当地镶嵌在眉心的位置,斧柄上还有着一小段红色的绳子在左右摇摆,仿佛在嘲笑这群入侵者的无能。
领头的人眉头紧皱,心中一阵惊骇,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见,就挂了两个兄弟,对手实在太恐怖了。
不过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随手继续又指派一个人,示意他继续去观察下情况。
被指到的人脸上满是惶恐,但还是点了点头,拿着枪,靠着门框,小心翼翼把头探进病房看了看,可惜里面光线太暗了,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个人从腰带里拿出一支小型电筒,轻轻地打开电筒,虽然灯光不是太强烈,但是已经足够看清病房里面的情况了。他仔细看了看,只见正对房门处摆放着一张椅子,椅子上固定着一把手枪,周围还有一些很细的线。
房间里的病床、被子什么的都被打得稀烂,可是除了这些东西之外,里面并没有一个生物存在。
“法克!”
那个人低声骂了一句,对头领示意里面没人。头领听到后也发泄了几句。几人聚集到一起嘀咕了几声,随后便慢慢向周围几间病房走去。
这时,其中一人只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立即警惕地转过头,却什么都没发现。心中正感到奇怪,却只感到太阳穴一麻,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附近的人听到“扑通”的一声,一起转头看了过去,却只看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自己的一个同伴已经软绵绵地躺在了地上。
如此神出鬼没的身手,如此可怕的杀人手段,这些入侵者精神都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剩下的四个人,战战兢兢地走到那个倒下的人身边,为首那位蹲下身子,在地上那人的鼻子边探了一下,随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这片刻功夫,这个人的呼吸已经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