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俯下身看了看,只见箱子里满是乱七八糟地东西根本看不懂,他蹲下身闻了闻,似乎对箱子里地东西并没有什么兴趣,又瞧了瞧左佳音,冷声道:“打开箱子!”
左佳音哼了一声:“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钦命天师!对我大不敬可就是对皇上的大不敬!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地!”
那白袍老者仿佛没听见她的话,又冷冷地重复了一遍:“把箱子打开!”
孟天楚扯了扯左佳音的衣袖,低声道:“按她说地办。”
左佳音的箱子只是一把铜锁锁上的,一刀就劈开了,自己打开还是别人劈开并没有分别,还不如先顺从他们,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左佳音到底年轻,这种事情经历不多,刚才那样说也不过是心存侥幸,希望这只是一个误会,没想到人家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听了孟天楚的话,只得从怀里摸出钥匙,将箱子打开。
箱子里放着的除了大量的鸦片之外,还有孟天楚出海之前已经提炼好还来不及提供给温泉的一小包海洛因。
这一小包海洛因是放在上面的,那老者一眼就看见了,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小心翼翼捧了起来,慢慢打开闻了闻,点点头,重新包好,转头将那小包海洛因递给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汉,低低的声音嘱咐了几句。
那大汉神情谦恭,连声答应,捧着那包海洛因急匆匆转出了后堂。
那白袍老者慢慢在椅子上坐下,又上下打量着孟天楚和左佳音,半晌,才说道:“你们不用问我们是谁,只需要按照我的要求做就行了。现在我要你们做两件事,做到了,不仅不会掉脑袋,我还保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如果不照做,你们会死的比凌迟还要凄凉!我保证!”
左佳音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紧靠着孟天楚。
孟天楚问道:“你们要我们做两件什么事?”
“很简单,第一,把制作刚才那白色药物的办法教给我们,第二,帮我们杀一个人!”
“嘿嘿,你们果然对这逍遥散感兴趣。实话告诉你们吧,这逍遥散提炼方法非常复杂,涉及到很多你们根本没办法掌握的知识,说了你们也不会做。只可能由我自己亲自操作,要不然,制作出来的就不逍遥散。而是致命的毒药!不管你们要用这逍遥散去干什么,我可不想让你们去害人。”
“这东西叫逍遥散?”那老汉微一犹豫,沉声道:“此话当真?”
“当然!”孟天楚指了指自己敞开地法医物证勘查箱里的各种试剂、试管和器械,“这个箱子就是制作这种逍遥散必备的东西,程序非常复杂,稍有疏漏或者差错,就会导致意想不到的致命后果!”
其实,提炼海洛因并没有孟天楚所说的那么危险,只是,孟天楚不想把这技术传出去。否则,中国的苦难恐怕会提前几百年。这可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那白袍老汉蹲下身仔细看了看箱子里的试管等器械和各种奇怪的试剂,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不由信了,点了点头:“那好,既然这逍遥散制作技术不能传授,那我们就只能把你留在这里,帮我们制作这种药物了。记住,如果你制作地药物出了问题,那就是你的死期。”
孟天楚心头一沉:“你们要软禁我们?”
“不一定。关键看你第二件事情能否做到。如果做到了,不仅不会软禁你。还会给你高官厚禄,荣华富贵。当然,那逍遥散你是要继续帮我们制作地。”
“你们能人众多。在场的高手如云,我恐怕一个都打不过,杀手你们有地是,又何必要找我呢?”
“要你杀的这个人,只有你能杀得了!”
“哦?”孟天楚笑了,“如果猜得不错的话,你们要我杀的人,应该是司礼监第二秉笔太监,东厂理刑百户,皇上面前的大红人,温泉温公公,对吧?”
那白袍老者吃了一惊,又好好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孟天楚,仿佛在重新评估一下这个自己先前低估了的年轻人。迟疑片刻,这才又说道:“你很聪明,没错,要你帮我们杀的人,正是温泉!”
“你们不是已经拿到了给温公公地那逍遥散了吗?在里面混一些毒药,对你们来说岂非易如反掌,还需要我帮你们下毒?”
“要是这么简单,还真用不着你!”那老者轻轻拍了拍椅子扶手,“那包逍遥散我们有别地用途,更主要的是温泉生性多疑,凡是进口地东西,都要由小太监先行尝试,根本没办法下毒。”
“你们下不了,难道我就能吗?”
“你当然能,温泉对你信任有加,只有你可以近身贴近温泉身边,而这逍遥散又是你提供给温泉的,要找机会下毒,并不是件难事,我们注意你很久了,相信你只要愿意去做,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哈哈哈,既然你们都知道温公公对我信任有加,我若利用了这一点,又如何对得起温公公对我地信任呢?男子汉大丈夫,无信不立,如果孟某为了芶且偷生,背信弃义,如何还能立于天地之间!”
“哦?看不出来,阁下还是一个重信义的君子哦?”白袍老者话语间有几分嘲讽的味道。
“不多,却也足够让孟某作出选择了。”
“你为了这温泉对你的小恩小惠,就甘愿牺牲你的生命?”
孟天楚神情暗淡了下来:“嘿嘿,就算我不讲这个信字,我杀了温公公,我还能活得了吗?左右是个死字,还不如顾全了信义来的干脆!”
那老者点点头:“你说话倒也直率,既然你把话都条明了,那咱们就快人快语,的确,你去行刺温泉,肯定是死路一条,但我们可以保证到时候将你厚葬……”
“厚葬顶屁用!人都死了。”
“可你身边的人没有死啊!”白袍老人得意洋洋望了一眼左佳音,似乎对自己手里的这个筹码很满意,“根据我们掌握的消息,这左姑娘可是阁下的心上人,你知道,我这帮兄弟都是些粗人,对女人会作出什么事情,咱们也就不用想也知道。如果你不答应,我很难保证他们不对左姑娘动粗!”
左佳音身子轻轻哆嗦着,扫了四周一眼。那白袍老者似乎已经猜到了左佳音的用意,冷笑道:“别指望寻短见死个痛快!怎么样?痛快一点吧!”
左佳音猛地抓住了孟天楚的手,祈求地望着他,希望他能按照马车上说好的事情动手拧断自己的脖子,免得自己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