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坐到了饭厅。丫鬟来了。小声地说道:“新奶奶说她不吃了。”
夏凤仪示意丫鬟下去。然后说道:“要不我去看看?”
孟天楚拿起筷子,说道:“管她做什么?饿死才好。”
迥雪小声地说道:“师爷,迥雪也认为,既然都娶过门了,这样对她是不是……”
孟天楚一看迥雪那憔悴的样子,心里就更生气,说道:“你们谁都别去。谁也别为她说什么好话,你们一迁就,她就会更了不得,吃饭!”
大家一看孟天楚的样子,都不敢说话了。
吃完饭后,孟天楚带着朱昊和慕容迥雪来到衙门,王译早已等在那里。
孟天楚道:“有什么新发现吗?”
王译道:“我又去了趟青楼,那老鸨说是因为那水沐颜被人用天价从杭州赎走的时候。做她们那一行的没有不知晓的。后来,有一次,一个客人去她那里喝花酒告诉她。说是水沐颜来了仁和,她还不相信,那客人说他在杭州的时候见过水沐颜,所以认得,恰巧,那个老鸨以前在杭州也是见过水沐颜的,听那客人一说,便留心了,说是没有过多久,还真在县城地一个卖胭脂地店里看见了水沐颜。”
“这么凑巧?”
王译道:“那老鸨这么说地。”
“她还说了什么?”
王译道:“没有别的了,那个老鸨也觉得奇怪,说是花了一万两银子,居然把这个姑娘放在这么一个地方,真是可惜了。”
孟天楚惊讶地说道:“一万两?!”
“是,那老鸨就是这么说的,那个人真是出手阔绰得很啊。”
“当时水沐颜买胭脂的时候是她一个人吗?”
王译道:“我问了,她说好象还有另外一个女子,我想可能是水沐颜的丫鬟吧。”
孟天楚道:“对啊,一个千金小姐,自然需要有个人照顾着,再说,那么大个宅院,一个人住着也害怕嘛。那么,这个水沐颜死了之后,她的丫鬟去哪里了?”
王译摇摇头:“不知道。只剩下个宅院,人去楼空,这个案子还真是不好办,”
孟天楚想了想,说道:“上次柳宏不是说,他在那个宅院里看见了那个水沐颜的画像了吗?我怎么没有见过,是不是被谁拿走了?”
“也不一定,谁都知道那个房子死过人,都嫌晦气,谁会拿死人地东西呢?”
“说的是,”孟天楚沉吟片刻,说道:“我们再回去看看。”
孟天楚带着朱昊、王译和慕容迥雪,四人再次来到了晚霞村。
宅院的门上已经被诸葛鑫换了新锁,门口的路面也已经平整过,想是真的要卖了。
朱昊道:“我先进去看看再说,没有钥匙,慕容姑娘进不去。”
慕容迥雪道:“没有关系,你们进去吧,我在门口等你们就是。”
孟天楚说:“王译,你也在外面和迥雪等着,我和朱昊进去看看。”
“等等。”慕容迥雪叫住了孟天楚,从怀里拿出一张丝巾递给他,“孟爷,这宅院好久没住人了,你们找东西肯定灰尘大,用这个捂着嘴,会好一些。”
孟天楚接过来笑了笑,将丝巾放入怀中,和朱昊两个人翻墙进了院子里。
孟天楚走到楼下的房间门口,看了看里面,说道:“这个宅院楼上和厨房我们都是看过的,只有楼下这两间房子我们一直没有去过,之前在门外看了看,发现里面全是灰尘和蜘蛛网,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象是堆了一些杂物,如果在这个里面可以找到一些什么就好了。”
朱昊打开房门,房间里顿时扑出很多的灰尘,孟天楚拿出那丝巾瞧了瞧,可还是舍不得用,揣回怀里,用手捂着嘴,径直走了进去,朱昊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个鸡毛掸子,将蜘蛛网扫了扫,屋子看起来好多了。
屋子里除了一张长桌,还有几张椅子,墙边靠放地一个竹子编制地书架。走到书架前,他发现还有一把琵琶,上面已经落满了灰尘,他将拿起来,轻轻用鸡毛掸子拂去上面的灰尘,仔细地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应该是这个主人的书房,从书架上放着地书籍来看,水沐颜应该是一个很有才华的女子。
突然,他在墙角的一个大的瓷器花瓶里发现了几个画卷。他统统地拿了起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拂去上面的灰尘。打开其中的一副,完全展开后竟然有两米多长,一米多宽,他用撑画的秆子将画挂在了墙上,一个美女竟鲜活地跃然画纸之上。
孟天楚看了看画,看来画这画的人,除了画画的工夫上乘之外,应该还是比较了解画中女子的人,因为他居然可以将那女人幽怨的眼神在画笔之下刻画得淋漓尽致。
再看那画中的女子,身后是几株怒放的牡丹,女子一袭大红丝裙,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丰满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还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珍珠在阳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确实是一个绝色的美女。
画的左上角有一首词:“秋千人散小庭空,麝冷灯昏愁杀侬。独有空阶两袖风。月朦胧,一树梨花细雨中。”
再看下面有一行小字:“楼月居士赠梦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