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又是一阵呕吐,直到那丫鬟送进嘴里的是清水,三小姐吐出的是清水为止,孟天楚这才让丫鬟罢休。
只见三小姐脸色煞白,无力地靠在孟天楚身上。
孟天楚摸了摸三小姐的脉搏,比之前好了许多,便小心将三小姐扶到床上平躺下来。然后扯过身边的一条薄被给她盖上。
“孟爷。就这样就可以了吗?”
孟天楚:“好在不是什么致命地毒药,无非就是一些江湖术士在街头卖地一些用毒草和西域传过来的一些用来毒老鼠和蟑螂的矿石磨成的粉,我想等会儿郎中来了,再仔细看看,应该没有大恙了。”
简麒正要开口道谢,这时郎中请来了,孟天楚赶紧起身。让郎中给三小姐看看。
郎中先是在三小姐的手腕上放了一张丝帕,然后才将手小心地放在上面,习惯地边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边歪着脑袋很认真的样子。
把完脉后。翘起兰花指。将三小姐地眼睛轻轻拨开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郎中一点头。孟天楚的心也算是彻底地放回了肚子里。
简麒急忙问道;“先生,我家小女……”
郎中摇头晃脑地闭目想了想,然后睁开眼睛说道:“好在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若真是鹤顶红或是砒霜之类地东西,那是怎么都救不活地了。”
简麒欣喜地说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家小女没有危险了,是吗?”
郎中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孟天楚,说道:“这位是大人的贤婿吧,是你想出来地法子让小姐将毒药吐出来的吗?”郎中大概进来的时候见孟天楚和简麒坐在三小姐的床头,便一位是三小姐的相公,而且还看见了地上和孟天楚身上地呕吐物,便误会了。
孟天楚正要开口解释,只见简麒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之上,然后笑着对那郎中说道:“那我家小女是不是还需要吃些药呢?”
郎中道:“药是一定要吃地,我给开个方子就是。”
简麒颇有深意地看了看孟天楚,然后笑着对那郎中道谢。
郎中开完药走后,简麒道:“那就麻烦徐大人亲自帮我送先生出去一下。”“方才真是不好意思,请孟爷见谅。”
孟天楚自然明白简麒这老狐狸什么意思,自己这三女儿为什么会自杀,他并不清楚,但他知道简麒之所以不让自己解释,就是怕传出去后,若是让有些居心叵测的人听了,告诉了皇上,那皇上还会要一个让别的男人摸过碰过的女子吗?所以这件事情自然不能说出去。
孟天楚拱手道:“我明白。”
简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希望孟爷一定帮在下这个忙,保守这个秘密,在下定会不忘孟爷救命之恩,重重谢你!”
孟天楚赶紧拱手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简大人的意思我明白,我孟天楚也不会什么碎嘴的人,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请简大人放心。”
这时徐渭送了郎中回来,走在门口对孟天楚说道:“既然今天简大人家里有事情,我们还是不打扰了,改日再来拜会,正好我需要出去一趟买点东西,你和一起去好了。”
孟天楚会意,于是给简麒告辞,简麒一再挽留道谢之后,见徐渭、司马儒和孟天楚执意要走,其实自己留也是违心,现在哪里有心思招待什么客人,于是亲自将他们三人送出门去,然后这才折身回去看看简。
孟天楚三人坐上马车后,徐渭对车夫说道:“去总督府。”
孟天楚好奇,道:“去总督府做什么?既然无事,我倒是想回去一趟,贺丁的案子我还没有对大老爷说呢。”
徐渭:“我看你在这仁和县也待不了多长时间了,你不是让你那衙门的捕头去给蔡钊说了吗?这个案子你又帮不上什么忙,难不成你还想扭转乾坤,救人一命不成?”
司马儒:“我看孟兄若真是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我也觉得那贺丁若真是做了刀下鬼是冤枉了一些。”
徐渭:“唉,今天不说那晦气的案子,既然出来了,我们就干脆天黑再回去。”
孟天楚知道徐渭动不动就说不让自己在仁和县继续待下去的话,知道他是好心,也希望自己的兄弟可以过的好一些,但徐渭自己毕竟都才坐上那指挥使的位置,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可以帮上自己这个贤弟的忙了。
孟天楚笑着说道:“今天雪儿要到家里来,晚上再回来,怕是徐兄有见不着了。”
徐渭见孟天楚戏谑的看着自己,一脸的坏笑,便一拳打过去,两个人就在车上打闹起来。
司马儒无奈地看了看这两个大男人,说道:“指挥使大人,孟师爷,你们怎么说也是一个是孩子的爹,一个是孩子的大伯了,你们可以稍微成熟与稳重一些,哪怕是装出来的,好不好?”
孟天楚和徐渭这才笑着罢手。
徐渭:“谁叫他嘲笑我,一点也不把我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司马儒笑着说道:“好了,莫说你是大哥了,我看你也没有一点大哥的样子,刚才那简麒明目张胆地威胁你的贤弟孟天楚,我看你怎么一点要帮他的意思。”
徐渭正要开口说话,孟天楚笑着说道:“司马大人这就有所不知了,徐兄自然知道那简麒将他支开就是有话要说,他不能威胁堂堂一个锦衣卫的指挥使,但是却可以让我这个师爷闭嘴,不过徐兄已经为了解围了。”
司马儒忿忿说道:“那简麒分明就是一个过河拆桥的小人,你刚才那么辛苦将他的女儿救活,别说连一杯水都没有喝,竟然还说出那样的话来,实在是让人不齿。”
徐渭冷冷一笑,道:“他这样的小人还在明处,让谁见了都知道是小人,最怕是那种表面上看起来很好,实际上将你卖了,你还要帮他数钱的那种,才是最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