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八章 一不做二不休(下)(1 / 2)

 少争夸***,场中波浪偏多。有钱无貌意难和,有就是有钱有貌,还须着意揣摩。知情识趣俏哥哥,此道谁人赛我?

这首词名为《西江月》,是***机关中最要之论。常言道:“妓爱俏,妈爱钞。”所以子弟行中,有了潘安般貌,石崇般钱,自然上和下睦,做得烟花寨内的大王,鸳鸯会上的主盟。然虽如此,还有个两字经儿,叫做帮衬。帮者,如鞋之有帮;衬者,如衣之有衬。但凡做小娘的,有一分所长,得人衬贴,就当十分。若有短处,曲意替她遮护,更兼低声下气,送暖偷寒,逢其所喜,避其所讳,以情度情,岂有不爱之理?这叫做帮衬。***场中,只有会帮衬的最讨便宜,无貌而有貌,无钱而有钱,一切皆因小娘夕迎朝送,心里空落落的没个知心人嘘寒问暖。

哪家的小娘不想找个好码头靠岸?就是那吴诗韵嘴硬犟着说自己乃残花败柳之躯配不上离,但现在真个儿得着离的细心呵护,哪日里不是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即使知道日后要过的是布衣蔬食的生活,却道是有情人相伴,吃糠咽菜也甘甜。

不过这归和零就没吴诗韵那般好命了,虽三人际遇相似,但她们二人却没那般深情厚意的好男儿时刻挂心,所以在***场中起起伏伏这么些年,两人早已心灰意懒,对男人彻底死了心了,只两颗芳心日益相近,在同病相怜的境况下竟然萌生了爱芽。

爱情这种玄妙的东西,虽说看不见摸不着。恁的虚幻,但它出现地时候却能彻底改变陷入爱情的两人。归和零便是这样。待她们二人双双确定了自己的心意,无论从心理上还是身体上两人都不能再接受倚门卖笑的生活了——情人眼里容不得哪怕最小的一颗沙子。

颜夜曦心不在焉地玩着桌上的两只箱笼,里边各种璀璨宝石、黄白之物在白莹莹地雪光照射下几乎要晃花了人的眼。

箱笼底下还有厚厚的一沓银票,每张面额决不低于五百两。

“这归姑娘跟零姑娘果然不负长乐坊四大美人的名头。这么些银钱物件典出来至少能有四五千金呢!”送走了归和零,知画进来看到那两个箱笼就咋咋呼呼的叫了起来。

司棋正在摆桌准备吃饭。瞟了一眼知画两眼放光的样子,顺手就用手中地筷子敲了她一下不满道:“你是掉进钱眼儿里了还是怎么着?眼珠子都粘在那些物什上拔不下来了。你当好好儿学学咱家小姐,即使这么多财宝放在眼前她都不带正眼瞧的!这才是风范。”

知画反手抢过司棋手中地筷子也在她头上敲了一下才咬牙道:“咱家小姐还不是看到这两个箱笼才松口答应考虑要不要帮她们的?何况我变成现在这幅贪财德行,还不都是跟在小姐身边看着她言传身教才被潜移默化的?”

不留意脑后又被刮了一巴掌,知画痛呼一声扭头看去,却是颜夜曦正似笑非笑的睨着她。心下顿察自己失言。也不敢再叫痛,只吐了吐丁香小舌呐呐道:“我去店里叫安侍卫和十二回来吃饭。”言罢。一溜烟的跑出了门,生怕走地慢了又要被颜夜曦修理。

这边厢司棋也怕被殃及池鱼,冲颜夜曦做了个鬼脸就拿着刚才那把被她们拿来打来打去的筷子闪进了厨房去洗将干净,顺便也看看笼屉里蒸的各式包子好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