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凤替换下来，陌天歌简直要趴了。</p>

很多年没有这么疯狂了，这几天一直有人赶过来，外面的元婴修士已经达到了三十之数，斗法的强度增加了不少，他们几人几乎麻木了，斗法、轮换、吞药、调息，一步也不敢放松。面对这么多元婴修士，若不是丹药还有许多，恐怕他们要直接崩溃了。</p>

爷爷的，九彦宗到底来不来？！</p>

“会来的！”凌云鹤说，虽然疲惫，但还是很坚定。</p>

听到他的回答，陌天歌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那句话问出口了。她懊恼地拍拍额头，她真的累到连说话都没知觉了？</p>

“你有没有考虑过，九彦宗放弃你的可能性？”有阳灵珠在身，秦羲相对轻松。</p>

凌云鹤一顿，头微微仰起，说：“没想过。”</p>

“你最好想一想。”秦羲语气淡淡，似乎一点也不考虑他是否能承受，直接说，“九彦宗离此不算远，何况传送如此便捷，没道理他们现在还不来。”</p>

凌云鹤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有些迷茫了。</p>

秦羲一点也没发觉，自己一句话就打破了一个人一直以来的信仰，仍旧守在门口，寸步不移。</p>

陌天歌坐在聚灵阵里恢复灵气，似有所觉地看着凌云鹤。</p>

许久以后，凌云鹤对她露出一个笑容：“没事。”</p>

真的没事吗？只怕不见得。陌天歌在内心叹息，回想起几十年前，归墟海一行，他还是九彦宗最具潜力最受重视的后辈，几十年过去，他一举结婴，地位却一落千丈。世事无常只有四个字，念起来却字字千钧。</p>

陌天歌不知道，冷待凌云鹤对九彦宗来说是对是错，但她知道，身为当事人的凌云鹤一定很难过。而她，越发地珍惜自己拥有的一切。孤独不是身边无人，而是心中无人。</p>

“我们不能寄希望于九彦宗。”耳边传来秦羲的传音。</p>

她琢磨了一下秦羲话里的意思：“你是说，九彦宗很可能不来，我们最好自救？”</p>

“嗯。”秦羲语气平平，“靠别人是靠不住的，何况，九彦宗对我们可没有好感，哪怕有凌云鹤在，我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p>

这一点，他们一直都知道。好一点，九彦宗不理会他们，救了凌云鹤就走，不过，这样的话，他们就可以趁乱杀出；差一点，就是九彦宗怀恨在心，欲对他们下手，不过，就算有元沐真人在，九彦宗也不可能横扫，他们联起手来，逃命还是很有把握的。而无论哪一种，他们都不能毫无准备。</p>

“你说怎么办？”</p>

秦羲一剑震退敌方，传音凌云鹤：“凌道友，你可舍得你那件飞船法宝？”</p>

凌云鹤不解，看着他回道：“道友何意？”</p>

秦羲说：“我们有一法，也许可保得平安，只是，需要你那件法宝争取些时间。”</p>

话说得委婉，也就是用他的法宝换取时间。凌云鹤想了想，道：“法宝终究是身外物，再珍贵也不及性命重要。”</p>

“那就好。”秦羲又对陌天歌传音：“我已问过凌云鹤，用他的飞船法宝争取时间，我们进飞船，然后进虚天境。”</p>

陌天歌吃了一惊：“带他们进虚天境？”</p>

“我曾在典籍中看过，这世间有许多如归墟海一般的空间裂缝，有秘术可以炼制出进出的钥匙，比如当年的五件圣物。你的虚天境同样是用钥匙的，所以，这般告诉他们就是。”</p>

陌天歌却道：“你这么说，不是勾引别人的贪欲么？”既然是钥匙，那就是可以抢的，里面又有那么多灵草……不是她不愿意相信朋友，而是人心难测，并非一成不变，有时候环境的催化很重要。</p>

秦羲耐心地说：“这一点我岂会不知？虚天境内，你就是神，不想让他们知道，你动点手脚很容易。他们在这种时刻，都能与我们共同进退，可见对我们抱有真心，应该不会究根问底。”末了，他又叹道，“我知道这一步很险，这对我们还是他们，都是一次考验，如果不好，也许还会给我们留下后患，不过，生死关头，还是性命重要。”</p>

陌天歌听罢，把这件事在心中细细想了一遍，觉得十分可行。她如今是中期修为，他们几人中，没有一个比她修为高，而且又擅长阵法，做这点手脚，并不算难，在药田周围隔出结界，或者直接把竹林围起来。至于后患，那总比丢命的好——任与风事件后，她一直刻意少用虚天境，免得太过依赖，但这并不是不用，生死关头，当用还是得用。</p>

这么一想，她点头：“好，我明白了。”</p>

秦羲点点头：“你布置一下，保证我们有时间退到飞船上。”等陌天歌应了，又传音凌云鹤：“凌道友，假如事危，你就丢出飞船，我们全部躲进去。”</p>

凌云鹤自然答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