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衔草,马衔环,马蹄裹上布,真的能做到悄声无息吗?这个是没上亲身上过战场和没有去参与过战斗的文人,出于一种臆想的异想天开的想象。
但凡是大队人行动,只要是达到一定的数量,他们同样是穿着靴子(布),人在走动时必然是会出现踩踏声,怎么可能没有出现半点动静?
哪怕对于悄声无息的种种文艺加工是一种臆想,马蹄裹上布的确还是有些用处,要不马蹄踩踏起来的动静太清脆,不会是裹上布之后的沉闷声。
懂得关于声波传递常识的人都清楚一点,声音清脆代表着穿透力变强,一旦声音清脆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轻易地撕裂耳膜,少不了是能将一些玻璃物品给“撕”裂掉。
三千名骑士和至少六千匹战马,想要更可能地靠近想要偷袭的目标,能够保证的就是不去人为制造出大动静,可是绝对无法避免两万四千只裹上布的马蹄踩踏地面制造出来的动静。
漆黑的夜幕之下,柴火过度燃烧让篝火的亮度变小,醒着的匈尼特人先是觉得自己产生某些错觉,怎么会有滚雷声从远方传来。
下一刻,一个最先回过神来的匈尼特人张大了嘴巴,脑袋里知道那些滚雷声是什么情况造成,就是极度震惊之下脑袋暂时无法控制身体,张大了的嘴巴像是突然间得了口吃病那样,不断重复想要说话的第一个音节,费了老大的劲可算是将整句话嘶吼出来。
“敌袭!!!”
马蹄裹上布踩踏起来就没声音?不用太多人,就试一试十个人原地跳几次看看。
战马本身的重量,再加上马背上的负重,数百斤的重量全部是由马蹄来负担,飞蹄狂奔之下的每一次踩踏都不亚于是鼓槌敲击大鼓。
睡在地面的匈尼特人,他们哪怕是没有被声音所惊醒,平躺的身体也能感受到了地面越来越明显的震动感。
视每一个人的警惕性而论,睡梦中醒来的匈尼特人意识到遭到夜袭的反应弧有长有短,他们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是翻身而起,冲出帐篷能看到的就是那些到处乱窜的人,大部分人很快也会加入到乱窜的行列之中。
“应该把出去侦查的人全部绞死!”勒库玛满脸的铁青:“那么多的敌人,他们怎么可能……怎么敢没有任何发现!”
勒库玛同样是中亚一个烂大街的名字,他却是姓扎伊亚库,追溯起来是阿兰人的某个大部族后裔。他会出现在这里,是先前生病,要不应该作为大军的指挥官之一待在前线。
敌军还没有真正地杀进来,整个营地却是大乱了起来,有人想要反击,有人不知所措,有人想要逃跑,却没有区别就是进行无意义的乱窜。
勒库玛一点镇压乱象的想法都没有,他所带领的是一帮没有任何纪律的人,是连乌合之众都算不上的老弱妇孺。
其实就算是正规军,要是陷入炸营,顶多也就是多了一些能制止的可能性,想要极短的时间内平息完全属于没可能。
勒库玛没有熟读过什么兵书,却是知道一旦超过明层次,乱糟糟的帐篷以及窝棚不存在什么防火隔离带,一处燃起火势就顺着风向不断地蔓延,火势越来越大使天空的云朵都能辉映地面的火光。
营地内的匈尼特人还在自相残杀,汉军则是有组织性地在营地外围进行纵火。
外围的大火可以阻拦匈尼特人出营,汉军对于突围出来的匈尼特人也是逮住一个杀掉一个。
剩下的汉军则是进行一开始的作战目标,杀死所有能找到的牛羊等牧畜,将找到的战马收集起来。
另外一些辎重等物,营地内不是发狂自相残杀的匈尼特人,就是到处蔓延开的大火,汉军不会冒这个没必要的风险进去。
“这边的情况瞒不住。”杨苏在看天空辉映地面火光的云朵:“很快就会有敌军增援过来。”
他们在行动展开之前已经将周边进行足够的侦查,除了这一支匈尼特人的后勤部队之外,附近还有三四支规模或多或少的匈尼特人部队存在,其中那一支离得最近的匈尼特人部队能在半个小时之内就赶到。
“我们的任务是摧毁敌军的后勤。”杨苏环视听取命令的军官:“我的意见是可以进行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