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火器部队的青铜炮率先奏响,如雷一般的响声彼此起伏,空旷的平野有如闪电雷鸣天下才能出现的滚雷作响持续回荡。
炮兵阵地之上弥漫了硝烟的味道,一轮发射完毕的炮兵因为距离的关系,肉眼可视距离之内,只能看到炮击位置的敌军出现混乱,难以判断对敌军造成了多少有效杀伤。
“怎么不是发射刚才那种炮弹?”
李坛来到炮兵阵地,出于身份的关系多少知道炮弹的类别,发现是在发射实心弹提出了疑问。
目前的炮弹大体上的种类并不多,主要的类别为实心弹和开花弹两种,另一种是近战防御性质的霰弹。
实心弹是因为为铁和铅等材料的比例出现区分,想要射程足够远看得是材料之间的搭配比例。
开花弹则大体上分为弹片和弹丸两种,又有一种被称之为燃烧弹的类别。
不管是什么炮弹,外表看去就是一颗大体上趋于圆形的黑乎乎玩意。实心弹没有其它的装置,弹丸内部还有装药则是会增加一个引信装置。同时发射不同的炮弹,炮膛也会有不同的安装辅助,例如开花弹需要有一个助推装置。
炮兵校尉面对李坛的提问做出了回答。
内含铁珠的炮弹太贵,发射一发所消耗的价格是普通实心弹的百倍以上,他们认为现在进行射击的炮数量已经足够,实心弹也能打出足够的杀伤力。
“另外,敌军已经胆寒,为了不造成没必要的浪费,还是不发射特种弹了。”
李坛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炮兵校尉的省钱观念。
汉帝国是一个穷民政也不会穷军队的国家,属于国家的机构当属军队最为富有。
“连你们炮兵都认为能省则省……”李坛揶揄道:“可见火器部队是多么昂贵的一类兵种。”
炮兵校尉完全无言以对。
就拿发射那种铁珠炮弹来说,一发的价值能打造出三十来把长枪,要说不贵真的是在睁眼说瞎话。可是那种看刚才所发挥出来的威力,绝对不能说耗费巨大属于没有价值,应该判断为物有所值才对。
炮响声还在继续,被炮击的草原联军完全是懵了。
他们没有见识过类似的武器,一开始还以为是惊雷,可看天际虽然有云朵,但那云朵不多且全是白云,不应该会出现这种滚雷不停的模样。
若只是滚雷声也就吓一吓人和马匹,他们却是不断发现周边的头上穿透着破空声,看到附近的同伴被什么东西砸中或扫中。
被实心弹砸中或是扫中的物体,不管是人还是马,瞬间就是一副血肉横飞的惨象,立刻死去倒也罢了,没死的话就要抱着断掉的手臂或是腿哀嚎,甚至是身躯被扫成两截绝望地等死。
数万草原联军彻底乱了,核心位置的人和马到处乱挤乱窜,死伤于互相的践踏不计其数;外围的那些草原联军,他们想都没想就要离开这个有水流如地狱一般的地方。
位处河滩位置的草原联军,他们已经不顾上河床多深和水流多么湍急,就算是前方的人还有顾忌,也会被后面的人挤着不断栽进河中。
“多么壮观的场面啊!”
“啧啧,简直惨到无法用语言形容了。”
“这条河很快就被尸体堵住吧?”
“会不会被堵住不知道。这里的鱼虾肯定会变得异常肥美。”
“你敢吃吗?”
“想想都恶心,还吃?”
的确是一副异常凄惨的场面,那些草原人进入河中,很快就会被湍急的河水冲倒,人的脑袋在被水冲击的时候载沉载浮,人的数量一多看去就全是脑袋和双手在水平面起伏,简直有如人间地狱的场景一般。
“我一点都不可怜他们。”斗阿面无表情地说:“想一想数十年前,我们的人在胡虏的逼迫下跳河,有数万女子更是被驱赶投河。”
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发生在羯族肆虐中原的初期。
羯族不止一次驱赶汉人平民前往各条河流,然后在岸边展开大屠杀,杀累了就先让还活着的汉人将尸体丢进河中。最后羯族也将没有遭到兵器杀戮的汉人驱赶进河淹死。
羯族有抓捕女人一块行军作战的传统,女人夜间用来奸1淫,想吃的时候也会煮了吃掉。他们战败被迫撤退时,通常会选择将掳掠来的女人驱赶进河。
当前羯族已经在世上除名,他们干的那些事情却不会被忘记,汉人追杀羯族的行动也还在继续。
在这个草原战场之上发生的那一幕,草原联军被逼跳河,他们之中并没有所谓的无辜者。
军人走上战场被人砍死也是死,被逼跳河同样是死,上了战场的那一刻就是进入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阶段,什么死法都不重要。
逼迫平民跳河?以广泛的意义来说,其实也不存在无辜者,有的仅是处于弱者那边的悲哀。
怎么去看待一场杀戮,完全取决于自己是处在什么样的立场。
当代的汉人并不排斥杀戮,甚至可以说因为早先的悲惨经历,对于杀戮异族有着很浓厚的兴趣。
汉人喜爱上杀戮的原因只有一个,看待任何一个异族都觉得某天会侵犯自己,以其是留下那些异族成为威胁,还是抢先杀掉为妙。
战场之上处于南面的草原联军,没有人进行组织,想要逃离的人开始不顾一切地向外围冲击。
左右两翼的汉军难以再纯粹当个看客,也很乐意加入到对草原联军的杀戮行列。
“那些草原人真是不幸。”克谢亚斯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说道:“他们的不幸是离汉帝国太近,同时被汉帝国当成了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