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朕需要美人(1 / 2)

 不用说刘彦,就是在怎么无能的君王都不会轻易忍下被威胁。

要是观看史书,会发现有人会去威胁皇帝,就是没人有那个胆子敢去威胁天子。

在诸夏,皇帝并不等于是天子,天子则一定是皇帝,那么皇帝是皇帝,天子既是天子也是皇帝。

皇帝是国家的统治者,是冰冷冷的律法,是满怀尔虞我诈的厚黑之人,他能冰冷冷地对待所有人,用尔虞我诈的权术的保证自己统治的稳固,那么就不要怪别人用想用的方式去对待自己。

天子则是族长,很久很久以前只是一个部族的族长,后来需要保护在羽翼之下的子民越来越多,就定了一个入我羽翼之下皆为同族的规矩,诸夏就那么产生了。

在诸夏,族长历来就是掌管家法,面对好的族人不会吝啬于疼爱和温暖,瞧见了坏透的族人也有权力进行处罚,不存在任何的辩解,不想被踹出家门就要老老实实。

以诸夏的价值观和思想,反抗暴政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敢不敢反抗自己的老子?

长辈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委婉地进行劝谏才是最理想的办法,要不然哪怕自己的劝谏是对的,方法错了也要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

如果说万恶淫为首,那么还有一句百善孝为先。其他民族怎么看待孝道,诸夏是懒得管……或者说觉得有必要才会管,但自家苗裔胆敢对长辈有丝毫不孝,必然会是一个无立锥之地的下场。

天子这个称呼是什么时候出现已经很难进行考究,大概会是怎么考究都有道理又是件没道理的事情。

太远的就不用多考究了,仅仅说周室。

周室到后面其实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权威和威严可说,但周王依然有着天子的名份,各个诸侯国就算是心里再怎么蔑视周天子,进行大型祭祀的时候还是需要周天子的侍者前来赐下祚肉。

再强大的诸侯,若是胆敢将蔑视周天子表现在行为上,天下各诸侯就是再不情愿也要起兵灭不服,亦是对天子依然有孺慕之情。

古有楚问鼎重,晋率诸侯之军而讨伐之。

近一些秦武烈王举鼎身亡,诸侯各国集结大军于函谷关下。便是秦国仗着有雄关函谷无惧诸侯大军,周天子也早就成了摆设,可是秦王室依然需要向天下人认错,举鼎的那位秦武烈王棺椁没按诸侯礼仪摆足够就仓促下葬。

汉室献帝够惨了吧?没有交出族长权柄的时候,老曹家再怎么彪悍也不敢在权柄之外的德性上有亏,还是献帝先去了天子位,才有了禅让皇帝位。

曹丕只是得了刘协禅让的皇帝位,并没有尊为天子。

原因是天子并不是自封而来,自封的天子那不叫天子。

曹丕就是再狂妄早期也只敢登皇帝位,依然让刘协行汉正朔以天子之礼相待。他是到了汉室恩泽消耗殆尽,估计也看不到一统天下的那一日才给了自己一个天子名号,但并没有得到承认。

在诸夏,皇帝可以有许多,但天子绝对只能有一位。但凡是割据状态,只有不要脸和没常识才敢自号天子,那是注定要被全天下人嘲笑的行为。

刘彦先立国,国号为汉,东晋小朝廷只是跳脚。他在泰山自号天子之后,东晋小朝廷立马就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要是刘彦自号天子,却是终生没有一统天下,注定会成为记载史书上被嘲笑万万年的存在。

没什么侥天之幸的地方,刘彦干挺了抛弃中原南窜的司马家,小朝廷一灭就等于是内战结束。

诸夏有那么些人很是奇怪,打赢了胡虏并不会被觉得是什么伟业,很可能还会被骂穷兵黩武,打赢内战反而会被那些人认可是干了一件无比了不起的事情。

或许的确也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结束本族的纷争才能举全族之力对外抗争,攘外必先安内有它的道理,但真正能做到攘外必先安内的人着实太少,更多的是倒在了安内的路途之中。

“在他们看来,朕最伟大的成就不是彻底消灭了暴虐的羯族,是使族群又重新归一。”刘彦说话的对象是崔婉。他只要有空基本上会到崔婉这一边,有时候会留宿,更多的时候仅是坐坐就走:“朕自然知晓名士在民间的号召力。他们在与朕讨论的时候称陛下,那便是以皇帝视之,威胁皇帝这种事情,历史上虽然不多见,以名士的身份来威胁皇帝是留名的一种方法。就是朕自己都没琢磨明白,什么时候是皇帝,什么时候又是天子。”

崔婉正在垂泪,原因是她的心肝,她的无价之宝,也就是刘慎,被刘彦弄去了峻稷山。

她一边垂泪,一边一丝不苟地泡茶,偶尔会有泪珠滴在茶杯之内,没有大的嚎啕,有的是低低的哽咽。

刘彦现在就不知道该用皇帝的身份还是用天子的身份来面对自己的女人,闷闷地看着只是垂泪不敢抱怨的崔婉。

一直在某个身份上转变是统治者必须掌握的技能,什么时候合适就使用哪种身份,独独就不应该有丈夫和父亲这个角色。

“朕乏了。”刘彦发现什么都多了之后,真不会有特别珍惜的感情,统治江山久了人也会变得无情:“就不多待了。”

崔婉大惊,连哽咽都忘了,抬头看着刘彦离去的背影。

凉爽天气之下,近侍崔宗的额头满是汗水,身上的衣服看去也是黏糊糊。他用着惊恐的表情看了一眼错愕的崔婉,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紧跟在刘彦身后。

日复一日,没有人能够阻止时间的流逝,关中……或者说长安又到了连绵雨季的时节。

如果玄乎一些,可以说是皇后忧心嫡子,日日垂泪感动了天地,才有了已经连续下了一个多月的雨。就是连续下雨,导致了长安的排水渠接受严峻考验,似乎是没出什么岔子,皇后总算是没担下什么责任。

身在走廊观看在大雨之下一片朦胧远方的刘彦,他之前说乏了并不是什么借口,是近期真的有一种说不明白的累。

刘彦还是非常佩服一种人,身为皇帝能够治理好国家,作为天子能够庇护万民,成了丈夫便是有情之人,当了父亲也能与子嗣拥有舐犊之情。

该是什么样的妖孽才能拥有那么多的身份,又能够完美地来回切换,做到是个皇帝就能将国家治理得强盛,是个天子就能使庇护之下国泰民安,那些女人一个个觉得没跟错人,子嗣又是那么的亲近?

“陛下,因何在此处逗留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