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乱的。”李匡对这个还是有相当的自信:“有胆子乱的人基本都死了。没死的西域人不是胆小便是苟且之辈。”
其实还有另外一种西域人,是服从于汉人,愿意给汉人当狗,获取了好处的那一类西域人。
得到了好处的西域人,他们欢喜自己发财了,当了汉人的狗也成了特权阶层,对汉人各种卑躬屈膝的同时,不是还能对其余人作威作福嘛。
要说起来,西域人最恨的并不是汉人,是同样的西域人。安西都护府不会掉份到亲自下场去干天怒人怨的事情,只会将那些活派给“二鬼子”,要的就是享受成果,仇恨让西域人自己去背。
某种程度上来讲,迁徙到安西都护府的汉人是充当着“好人”的角色,他们接纳了西域的姑娘们,愿意在某种程度上照顾姑娘们的娘家。这样难道不是好人?
西域人原本也不是“一家人”,他们之前可是有着自己的国家和种族,汉人没来之前就是在打生打死,汉帝国又是那样的政策,注定西域人压根就没可能成为“一家人”,有差别的地方不过是死的人更多了。
喷赤河的源头是来自咸海,位于现代中亚的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的交界处。它是一个咸水湖,延伸出河流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变化,除了靠近咸海的那些河段,其余其实是淡水。
阿姆河和锡尔河是那一片区域最大的河系,喷赤河是阿姆河的其中一条支流。
喷赤河的东岸和西岸看上去就是两个世界,东岸一眼看去大部分就是一片黄土,西岸却是有着成片的绿荫。
要是以国家的疆域来算,喷赤河其实就是一条边界线,东岸是属于汉帝国,西岸则是属于匈尼特,只是安西都护府上一次的入侵打出了一个跨度三百里的“无人区”,匈尼特人自己进行了龟缩,汉人却是无视了疆域的概念进去安家落户。
“我们之前就架起了三座浮桥。”霍东点着沙盘,看着李匡恭敬地说:“有需要的话,七天之内还能架起三条浮桥。”
摆在中军大帐内的是一个长四米宽三米的沙盘,严谨地将周边的山川地势复制了出来,使人观看沙盘就能阅览三百里范围内的地形和环境。
喷赤河最窄的河面都超过两百米的宽度,先前选择浮桥就是选择宽度不大的地点。
有了浮桥之后,理所当然是会建立哨所,往来的人一多,哨所周边也会形成聚居点。
李匡带着两个师和四万辅兵部队抵达喷赤河,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将部队带到喷赤河西岸,必然是要近一步了解即时的情况,再进行下一步的选择。
“敌军已经到了这里。”霍东指的是喷赤河前方约四十里外:“这里的地势平坦,能够容纳大军进行驻扎。”
同时,那里还是喷赤河的上游。
喷赤河是一条在地图上显示为倒“u”形的河流,与汉帝国境内的大河(黄河)十分酷似,就是喷赤河没那么长,河面也没有那么宽。
“已经发现的敌军达到十五万,后方还有不知道数量的敌军。”霍东皱了皱眉头,苦笑继续往下说:“我们设置在前方的警戒点发挥了作用,只是他们传递回来的情报有些乱。”
那是必然的事情,并不是每一个前方的军事单位都能发现所有敌军,甚至是可能会将之前发现的敌军与后面看到的敌军出现混淆,的确是难以报告究竟有多少敌军。
“他们没有在那里大肆构建营垒。”霍东指的还是那个平原:“只是他们暂时也没有继续向前,是在不断等待后续部队。”
李匡对那一片平原有些印象,要是以军事价值而言,那边适合让大军建造营垒进行驻扎的同时,周边其实是无险可守的现状,只是因为驻扎在喷赤河旁边,需要注意的是另外三面。
“大军对水源的要求不会少。”李匡很清楚大军的行军路线是怎么回事:“既然他们选择沿着河岸行军,数量不会低于二十万。”
军队的数量要是太多,根本不是依靠从它处运水能够解决所需水源。这样一来的话,不管是什么规模的军队,规划行军路线哪怕不是走岸边,绝对也不会是远离河岸。
李匡想了想,布置道:“一个师到西岸构筑防御工事,其余部队在东岸驻营。”
众将校自然是应:“诺!”
这一边哨所原本是有五百人,他们在大军到来之后会改变一下承担的角色。
由于对周边的地形更加了解一些,哨所的将士会被拆分到各支部队,基本上是充当向导的角色。
在喷赤河以西的四十里外,马鲁斯和艾尔塔巴接到了侦骑的汇报。
“汉军没有直扑过来。”马鲁斯一脸的可惜:“我还以为汉人会不假思索地杀过来。”
艾尔塔巴是不断皱眉。
他们派出去关注汉军动向的队伍不少,是有陆陆续续传回情报,可是相当数量的队伍却好像是消失了。
“他们是汉军,并不是野蛮人。”马鲁斯是将汉军的表现当作理所当然:“只有野蛮人才会傻乎乎地任人掌握自己的动向,作为当世无可争议的第一强国,他们怎么会无动于衷?”
每一场战争,两支大军的较量总会是那些身负刺探责任的军人,他们既是身负刺探敌军情报的任务,也有针对敌军同行进行清扫的任务。
“主要是我们的行军速度根本来不及渡过乌浒河(既喷赤河),要不然……”艾尔塔巴收拾一下心情:“既然汉军没有杀过来,我们也无法在他们抵达之前渡河东进。接下来是在这里驻营,还是?”
河流嘛,一般是可以当作天险的军事用途,他们是在怀疑自己能不能打过去,而那里驻防的只有五万汉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