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央也放下了筷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依旧冷淡到不像活人的涯继续轻轻问道:“师父……当年要办的事情是什么呢?是否跟郡守夫人有关?”
涯没有回答,只是站了起来往外走去:“我不愿说,那你就不要再问。如果我可以告诉你,那么不用你问我也会告诉你。”
卫央见涯径直往外走去还以为涯生气了,赶紧也站了起来追了过去道歉:“抱歉,师父,我逾矩了。请您再留一晚好吗?弟子还有很多医学上的问题想要请教您。”
涯看起来走的很慢,但是没一会儿的功夫已经走到了廊子的那一头,卫央没有用上身法居然差点追他不上。心里对涯深不可测的功夫小小的惊骇了一把,卫央咬了咬牙,提起一口气运上了轻身功夫追了上去。
“我没说过我要走。”涯背着手在前边走,无论卫央怎么追,他们俩儿之间始终保持着两步的距离。
“那师父您这是……?”卫央这时才发现涯走的这条路并不是出府的路。
“我知道佳期病了,我想去看看她。”涯在说到佳期的名字时,如冰珠滚动一般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只是可惜卫央正忙着四处看着是否有家丁走过,完全忽略了这细微的差异。
“师父,可能您有所不知,弟子早于五年前已经搬出了凝思园,现在凝思园已经完全是女眷的住所了。府上的家规是男子不得随意进入女眷所居之地,所以……”卫央话音未落,一直走在他前边的涯忽然身形一闪,整个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师父,师父?”卫央又往前冲了好几步才急刹车止住了自己的身形,他瞠目结舌的四下里看了看,根本没有涯的踪迹,略略一想,他暗呼一声糟糕,于是再也顾不得什么家规礼仪,运起身法就朝内院狂奔而去。
佳期这一觉睡了很久,直睡到日头落山的时候还没醒。当她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只冰凉的手抚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心底某一根弦忽然一颤,她倏地睁开了眼睛。
屋内的灯火沉沉,一片寂。此前睡得云里雾里的佳期竟一时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世何地。
“醒了?”记忆中的声音不该这么冷,那人虽然平日里看着总是寒着一张脸,但与她说话的时候却总是有着浓浓的情意。
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确认自己并非做梦,也确认床尾站着的那一团黑影是个人而非自己又一次的眼花。
“啊,你来了。”费劲的用双肘撑起身子,佳期愣愣的看着来人,不假思索的只脱口而出这样一句话。
“身体可好些了?”语调有一点软化,佳期闻言只觉得心里有什么破裂了,鼻子一酸,眼泪竟然就涌了出来。
“嗯,好多了。你呢?你怎么样?”
“不错。”
“那位大人待你可好?”
“……还好。”
于是两人之间又变成了沉寂,找不到一句话来说。无论是佳期,还是无涯,竟然没有一句话可以说得出口。他们也找不到任何一句话,能叙别来之情。
你……怎么样?我……怎么样?言语这个时候,是多么的苍白而无力。你曾经如何,我又曾经如何?三言两语还真是无法述说个清楚明了。
寂寂良久,窗外忽然雷声大作风雨交加,佳期在突来的炸雷响起时本能的瑟缩,然而下一秒她已被紧紧圈进了那人的怀抱。
他的身上带着血与绝望的气味,佳期只觉得心慌而锐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也紧紧回抱住那冰冷的身体。以前来不及看清,也来不及握紧。但是在此时,她终于明了他与那位佳期之间生死与共的爱情,灰飞烟灭的思念。
PS:掩面,始终还是觉得亏欠了无涯……哭,所以还是再给他一个爱的抱抱好了……小小声,其实无涯以前跟佳期是纯洁的男女关系,也就是说,无涯到死都还是……嗯嗯,……w<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