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知府衙门里的捕快不知道是比锦衣卫懂礼貌呢,还是根本就害怕刘彪一伙,老老实实敲了门。院门打开之后。看门的打量了一下他们,很不耐烦地叫他们在门外候着他去通报。好半天。那门子才懒懒地出来让他们进去,在客厅等候,连茶都没到一杯。
杨秋池鼻子都要气歪了。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证明这刘彪是凶手,只能强忍着看看再说。
这时,院子里的几排房子纷纷亮起了灯,一些地痞模样地人三五成群出来在院子里蹲着,有地明显身上还带有刀剑等武器。
杨秋池预感到事情恐怕没那么好办,这刘彪一伙看样子是个黑帮,自己这些知府衙门里的捕快们看来比较害怕这刘彪。一直跟在杨秋池身边的那小黑狗也感到了危险,趴在杨秋池脚下,警觉地东张西望。杨秋池有些后悔没有带牛百户等锦衣卫来。
又等了好一会,才从内堂出来了几个人。为首一个是个胖子,一脸的横肉,身后跟着三个体格健壮地男人,都是一脸的戾气。
那胖子大刺刺当中一坐:“我就是刘彪,有什么事就说吧。”
一个捕头上前躬身抱拳施礼:“刘爷,深夜打扰,不好意思,我们……”
“既然不好意思,那还不滚回去!”刘彪冷冷说道。
这姓刘地好拽!那捕头很尴尬,回头看了看杨秋池,不知如何是好。
大堂外面那些三三两两的小喽罗慢慢走进大堂,抱着肩膀站在杨秋池他们身后。这一来,杨秋池他们处于腹背受敌的境况。
杨秋池说道:“我们来找你,是为了一件白骨案。我们找到一张欠条,与案件有关,这欠条上面有你的名字,是一个叫‘柱子’地人欠你二十两银子打的欠条。你记起来了吗?”
虽然大厅里只有几盏灯笼,光线很昏暗,但杨秋池还是感觉到了刘彪身体震动了一下,却没说话。
杨秋池站起身,走到刘彪面前,从怀里摸出那张字条,递了过去:“你还是看看,也许能想起这件事情来。”
刘彪盯着杨秋池,一声不吭将字条接了过去,却没有看,两只眼还是死死地盯着杨秋池,单手将这字条揉成一团,举在手上,夜猫子一般冷笑了两声:“看完了,现在你们可以滚了!”
跟在杨秋池身后的侯小旗喝道:“混蛋!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们大爷无礼!”
刘彪看了看侯小旗,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刘彪身后一个大汉上前两步,二话不说,一掌向刘彪劈了过来,刘彪挥拳一架,两臂相交,都是全身一震,各自退后了一步。两人功力相当。
侯小旗大怒,一捋袖子还要再上,被杨秋池一把拉住。
侯小旗地武功与刚才那大汉旗鼓相当,他一个对付三个肯定要吃亏,再说后面还有那么多地痞。自己这帮子捕快虽然人多,看样子却很怕这刘彪,现在根本用不上。杨秋池的手枪就插在腿上,是他从家里出发前绑在小腿上地,但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因为这种小地痞就动枪,因为只剩下最后六发子弹了。
不过,他还有这条以一当十的小黑狗,还有宋芸儿和侯小旗,再说了,自己带着的是知府衙门的捕快,真要干起来,对方应该还是有顾虑的,不会公然与官府对抗,所以如果出奇制胜的话,应该能控制场面。
杨秋池回头与宋芸儿对了个眼神,点点头,然后转过身盯着刘彪,冷冷说道:“我们怀疑你与这件案子有关,现在要拘捕你,如果你敢反抗的话。”转过头看了看金师爷,“师爷,依刑律该如何?”
金师爷和宋知县已经被围在他们身后的地痞们吓得心惊胆战了,听杨秋池问话,战战兢兢回答道:“《大明律》规定:‘若罪人持杖拒捕,其捕者格杀之。’”
“哈哈哈!”刘彪大笑,将手中那纸团啪的一声扔进了桌子下面,抱着双臂冷笑,“那你们来格杀吧!”小喽罗们都哄堂大笑起来。
笑声小下去之后,大厅里响起了宋芸儿冰冷的声音:“刘彪,我数到三,你乖乖把纸团拣起来!”
宋芸儿站起身:“一~!”
刘彪脸上露出了赞许的冷笑,双手抱着肩膀,看着宋芸儿,他身后那三个彪形大汉捋了捋袖子,宋知县等人身后那些小喽罗们慢慢围了上来。
“二~!”宋芸儿迈着碎步走向刘彪,话语冰冷如刀。
刘彪身后的三个彪形大汉各自拔出尖刀,上前一步,站在刘彪身边,盯着宋芸儿。
刘彪哈哈大笑,右手指着宋芸儿:“小娘皮,你该数三了……”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刘彪发出了一声惨叫,方才还指着宋芸儿的那只右手,整个手掌已经飞到了半空,鲜血向四周飞溅。刘彪惨叫着从椅子上滚落在了地上。
宋芸儿的动作太快了,这三个大汉甚至还没看清她如何拔的剑,刘彪的右手掌就已经被她一剑削掉!
三个大汉怒喝一声,三把尖刀同时向宋芸儿捅去。宋芸儿却已经不见了,随即,那熟悉的寒光又闪了几闪。三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三个大汉持尖刀的右臂,都齐肘被斩断,三条血淋淋的断臂跌落在地上,鲜血四溅!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连准备上前帮忙的小黑狗都只来得及发出低低的一声咆哮,一切就结束了!
这小女孩好狠!不仅是地痞们和捕快们心中闪出这个念头,连杨秋池心里都生气了一阵寒意,今晚宋芸儿怎么出手如此狠辣,半点不容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