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市委党校,坐落在离临江市20多公里的南郊梅子山脚下,虽然此处村落稀少,但从党校到市内,专门铺设了一条高等级的公路,也开通了公交车。
党校不在市区,这似乎是全国党校的一个共同特点。
望城县在临江市的西边,要到南郊的党校,几乎相当于穿临江市区而过,虽然绕城公路在换届之前通车了,开车约莫也要个把小时。
温纯坐在车里,不知不觉眯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急促刺耳的喇叭声惊醒了,温纯再睁开眼,车堵在了一座桥上,远处是蓝莹莹一片望不到边的湖水,近处是黑压压一片望不到头的车辆。
温纯揉揉眼睛,问:“这是哪?”
曾国强说:“九里湖大桥,又他妈堵车了。”正说着,曾国强猛地一个刹车,他探出头骂道:“你他妈的怎么开的车啊?”
温纯望出去,原来是后面一辆运渣土的大翻斗车要从对面车道上超过曾国强的桑塔纳,可对面车道又有车开过来,大翻斗车又别回自己的车道,要不是曾国强反应快,肯定就撞上了。
大翻斗司机可能没听见,或者就是没精力和曾国强计较。他的车别在两条道的中间,进又不能进,退又退不了,这么一来,两个车道的桥上堵得严严实实,四周围响起了一片杂乱的喇叭声。
曾国强不耐烦地念叨:“每回走到这里,不堵半个小时以上,根本过不去。小车班里的司机们,听说要过九里湖大桥,头都是大的。”
温纯摇下车窗,想要探出头去看一看。
曾国强大喊:“温纯,小心。”
温纯赶紧把脑袋缩了回来。
原来,前面的那辆大翻斗车摇摇晃晃地在往里挤,翻斗里装满的渣土一点一点往外在撒,不少碎石垃圾纷纷扬扬落在了桑塔纳的车上。
“怎么回事?”温纯赶紧把车窗摇上了。
曾国强愤愤然:“路面太差了,坑坑洼洼的,这渣土车又想多拉快跑,重心太高,没有不晃荡的。”
“这也太危险了。”
“是啊,以前因为抢道,就发生过渣土车侧翻的事故,把旁边的三辆小车都压在下面,救援车和救护车堵在两头进不来,救援人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车司机和乘客在车里哀嚎救命,一点办法也没有,最后失血过多,全都死在了车里。”
曾国强说起事故的惨状,心有余悸,稍稍踩了踩刹车,有意躲大翻斗车远点,后面的车还以为曾国强熄火了,一个劲儿地按喇叭,催促他快点。
曾国强不满地骂道:“催什么催,催命啊?明明知道这么堵,管理部门也不采取点措施,至少可以像限制外地货车进城一样,限制运渣土的车上桥。”
温纯笑道:“呵呵,国强,不让渣土车上桥,那临江市的垃圾怎么出城呢?”
曾国强不愧是老司机,一下就提出了方案:“可以让他们在夜间车流量小的时候运嘛。”
温纯想了一会儿,摇摇头说:“也不太合适。夜里是外地载重货车密集过境的时间,这么多的大型车辆拥堵在桥上,光线不好,路况又差,更容易出事故。”
“那怎么办呢?天天这个样子,绕城公路根本发挥不了作用,相当于白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