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张饶坐在泰山郡政堂的大殿之上的桌案后面,左肩处缠着厚厚的绷带,右手端着酒碗,大口大口地喝着酒,满脸喜色,豪迈地仰天大笑道:“司马兄弟,这次可都是亏了你,我们才能这般舒服地坐在这里!你果然是我之子房,算无遗策,真是太厉害了!”
司马峻被渠帅这么一捧,晕乎乎地不辩东西,心中喜悦莫名,却仍谦逊道:“哪里,这都是渠帅教导有方,我军将士在渠帅的威名感召下,英勇奋战,才能顺利打下泰山郡城。”
张饶笑道:“何止是一个郡城,整个泰山郡里的黄巾军和各路好汉,都来联络我们,要向我们投诚。我看过不几天,就能控制整个泰山郡了!你派人去游说他们,果然顶用得很!”
司马峻闻言也喜,笑道:“这都是渠帅的功劳,我可不敢贪功。”
张饶放下酒碗,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贤弟,你可真是一点都不老实,明明是你的功劳,你还硬往我身上推!哈哈!”
他拍了两下,用力过大,忽然觉得一阵疼痛自受伤的肩头传到心上,不由痛得皱起了眉头。
司马峻忙上前扶住他,惶声道:“渠帅,你怎么样了?”
张饶摆摆手,恨声道:“没什么,你别放在心上。只是那狗官刘沙竟敢刺伤我肩膀,此仇非报不可!我们的声势越来越大,且待准备齐全,干脆就杀回青州,取了他的狗头,你看如何?”
司马峻吓了一跳,忙道:“渠帅,那贼爪牙甚多,部下又都是久战之兵,不可小视,此事须得从长计较!”
张饶怒道:“从长从长,难道我这一戟就白挨了不成?”
他心情激动,左手用力一挥,却牵动了伤势,痛得“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司马峻慌忙扶住他,正要再劝,忽然看到一个头裹黄巾的传令兵跑进来,跪倒在地,高声道:“禀报渠帅,莱芜徐将军有紧急军情来报!”
司马峻忙道:“快拿上来!”
传令兵站起来,恭敬地将书信交与司马峻,司马峻展开来看,不由勃然变色。
张饶看得奇怪,沉声道:“又出什么事了?”
司马峻紧皱眉头,微怒道:“刘沙这狗贼,已经跨过了青兖边界,向我们发起了进攻!”
张饶大怒,跳着脚大骂道:“好大胆的毛贼,我不去找他麻烦,他还敢来打我!”
他骂了一阵,又问起前方的现状,知道莱芜已被敌军两万人逼到城下,不由怒道:“徐生在干什么,他城里也差不多有两万精壮男人了,怎么跟娘儿们一样,躲在城里不敢出来?”
司马峻忙劝道:“渠帅不要动怒,那徐生也是迫不得已。他部下的两万人都没经过训练,又大都是饿了好久的饥民,浑身无力,哪里斗得过那些用鱼肉养肥了的北海兵?何况那刘沙又是出了名的凶悍,徐生不敢出城作战,也是情有可原。他既然派人来讨救兵,我们还当出兵救他才是。”
张饶听到刘沙之名,摸摸左肩,恨彻心肺,当下怒吼道:“这狗贼,我与他不共戴天!来人,去点齐兵马,我们去杀奔莱芜,把那两万官兵杀得干干净净,让他们给刘沙陪葬!”
正叫嚷时,忽见一名黄巾兵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惶声叫道:“渠帅,大事不好了,兖州有一支军向我们这边来了!”
司马峻闻声大惊,忙问究竟。
那黄巾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一阵才把事情说清楚,原来是那兖州刺史刘备属下关羽带领三万士兵,自兖州刺史所在州城直接杀奔泰山而来,离城已有五十余里。
张饶大怒,一脚将那士兵踹倒,痛骂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敌兵已经离我们五十里,你才得到消息,干什么吃的!”
那黄巾兵捂着脸,委委屈屈地道:“那刘备的兵跑得太快,我们刚得到消息,就跑来禀报渠帅您了……”
张饶烦燥地挥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待我点齐兵马,先斩刘备,再去莱芜杀了刘沙,这青兖二州,我要定了!”
司马峻见他大言不惭,心中忧虑,忙拱手道:“渠帅,二贼同时引兵来犯,此事蹊跷啊!”
张饶心情本来不好,见他还在这里感叹,抬头瞪了他一眼,怒道:“有什么蹊跷的,官兵与我们是死对头,这次他们肯定是商量好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