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进,浩浩荡荡,虽然官兵车马众多,但是军队行进排列和驻跸大营制度均有严格规制。看书进之时,前锋军、外火器营、内火器营,八旗护军营、骁旗营拱卫中军,察哈尔兵营炮兵炮手于左右翼随行。过古北口后,宣化古北口兵营约三万人亦殿后随驾出征。这各路军兵依次排列,按序结队而行。
驻跸之时,御营设于中央,诸营皆环御营为向,前锋军、八旗护军为内环戒备。御营周围以黄幔为城,旌门外黄龙大纛南向矗立。
胤禛冷眼旁观着,康熙似乎对于这新成立的内外火器营还是略有戒心。以行进序列为例,内外火器营随前锋营之后,却被骁骑营和护军营与中军隔开。驻跸之时,也是如此。尽管`按照火器营火器的突击距离如此安排也说得过去,胤禛心中多少还是有些不以为然。尤其内火器营,其实按照编制,本来就更适合作为“中央警卫营”才对。
内火器的参领人选,按照费扬古的建议,以阿山和音泰为佳,此二人一文一武,正好相得益彰,而且也算是老军务,阿山更可作为随军参议,辅佐对营务不是最了解的胤禛是上上之选。可是胤禛自己却并不领情。他偏偏选中了海钰和穆琛。
费扬古有些讶异,胤禛竟是选了这两个与自己有嫌隙之人,便婉言相劝道:“四爷,不是奴才驳您的面子,这两个都是粗胚,说话没什么分寸,别回头冲撞了您。”
胤禛笑道:“老费,你不会是认为爷我没有容人之量,小肚鸡肠借着这机会收拾那两个吧?或是觉得爷我没有识人之明,海钰和穆琛作参领不够格?”
费扬古连忙告罪道:“奴才长了几个脑袋,怎么敢质疑四爷。看书”
胤禛见费扬古有些惶恐,便收起戏谑,正色道:“胤禛知道你为了我好,胤禛心领了。不就是和他们有过一点小过节吗?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他们俩都是血性的汉子,胤禛不相信他们俩会把这事一直搁在心里。我就是想让他们知道,胤禛愿意在战场上把自己的后背亮给他们,胤禛信他们。”
费扬古深深被这最后两句话所打动,道:“听了四爷这话,奴才惭愧地紧。奴才带兵这些年,深知当兵的性气,他们为了这一句话,会为四爷去死!”
胤禛淡淡一笑道:“爷可不舍得他们去死,就说那两个王八羔子,我还指着他们为爷添彩头呢。还有这火器营中的兵卒,他们哪个人不是费了爷好些个力气和弹药才练出来的?这些人都金贵着呢,爷要得是,等灭了葛尔丹,我内外火器营都完完整整,风风光光地随驾凯旋!”
不出胤禛的意料,当费扬古把胤禛的原话告诉海钰和穆琛以后,这两人都深深折服。两人去胤禛处领命时,胤禛也只说了一句,两个人都像是吃了蜜糖似的从此对胤禛贴了心。“你二人都是我满洲旗下的哈喇珠子,但是爷敬的是,你们没有靠祖辈的恩荫,这头上的顶戴是靠自己一刀一枪拼来的。这次若是能为皇上争口气,爷一定保举你们一人一件黄马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