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施礼的是鲁书吏,萧家鼎便板着脸还礼道:“有事吗?”
鲁书吏讪讪道:“家叔和乌泰乡两河村的村正谢隆他们备下了薄酒,想请执衣赏光,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啊?”
萧家鼎本能的想一口回绝,可是看见这鲁乡正,立即就想起了黄录事跟自己说过的修建锦江防洪堤的事情,因为这个鲁乡正正好便是修建锦江防洪堤一侧的花苑乡的乡正!而这个什么两河村,正好位于已经被抓起来的刘乡正的乌泰乡境内,而且正好是在江边一带。自己不是要找他们商量买石山的事情吗?当真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来了枕头!
萧家鼎立即换了一付笑脸,拱手道:“幸会幸会啊!别人请我喝酒,我很少有推辞的时候啊。”
鲁书吏他们看见萧家鼎先前冷冷的神情,原本还以为这次又泡汤了,正琢磨怎么劝说萧家鼎,想不到他听说吃酒,竟然马上露出笑容,很痛快地答应了,不由大喜。相互看了一眼,都非常的高兴。
鲁乡正马上赔笑道:“那咱们就走吧?”
萧家鼎道:“行啊!我正好酒虫也上来了,正想找的地方吃酒解馋呢。恰好你们就来了。走吧!”
三人非常高兴地请萧家鼎上了最好的一辆车辇,接着也上了其他车辇,驱车出发,前往浣花溪。
县衙距离浣花溪其实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
在码头下车之后,他们上了其中的一艘大船,船主似乎跟他们很熟,点头哈腰地陪着笑脸。
让萧家鼎感到惊奇的是,画舫上的花娘,并没有别的画舫上的花娘那种风尘味,而是一个个羞涩的村姑,打扮也完全是村姑模样,不由有些惊讶。
看见萧家鼎这神情,鲁乡正笑了,道:“这艘画舫,是谢村正的,他这人有心,因为今天要宴请萧执衣,而萧执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那些歌姬花娘想必已经腻味了,只是可能少见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所以就把他家的部曲的美貌客女还有村里有些姿色的请来,专门伺候萧执衣你啊。嘿嘿嘿。”
萧家鼎不禁望了这谢村正一眼,心想这胖子到还动了一些脑子,他若是请了女子,反倒觉得不如这些山野村姑让人新奇。看来此人有些心眼。便微笑点头道:“谢村正,你不错嘛,想出这样的点子来。”
谢村正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躬身赔笑道:“多谢执衣夸赞。”
上了二楼,进了船舱,里面有好几十五六岁的花季少女,身子刚刚发育,面露青涩,好奇而又害羞地打量着萧家鼎。全然没有歌姬的那种见人自然熟。
萧家鼎朝她们微微点头,在鲁乡正和谢村正的恭请之下,在正中的长坐榻上坐下。谢村正招手叫了一个少女过来,赔笑对萧家鼎道:“让她给执衣侍酒,可好?”
萧家鼎此前扫了这几位村姑一眼,知道她们的相貌身材,这位少女是其中最好的,便微笑点头:“行啊!”
少女很是紧张地坐在萧家鼎身边,低着头捻着衣角,这让萧家鼎想到了大牢里的苏芸霞那楚楚可怜的羞怯模样,不由心中荡起了阵阵的涟漪,道:“你叫什么?”
少女飞快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又垂下了眼帘,低声道:“嫩竹。”
萧家鼎微微一愣,这名字又让他想起了黄岩村的那个害羞的小姑娘雏菊,两人性格差不多,都是羞答答的,而且名字也类似,一个叫雏菊,一个叫嫩竹,有意思。
眼看萧家鼎嘴角露出微笑,谢村正大喜,知道选对了人,赶紧的道:“嫩竹,还不赶紧的给萧爷斟酒!”
嫩竹啊了一声,马上拿起萧家鼎几案上的酒杯,起身要去场中的大酒樽里杓酒,她走得急了,在几案上绊了一下,便把几案上的瓜果碗盏都弄翻了,滚了一地。
嫩竹见自己闯了祸,不由吓得花容失色,惊恐地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