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你敢!住手!”而正脸色不善围住她的几名锦衣男子,刹那间就像是被卷入了一阵飓风中的稻草人,接二连三的被掀飞了起来,又相继在园子里远远划过一道抛物线;径直噗通有声的掉进了百步之外的池泊当中,水花迸溅的挣扎和惊声叫唤起来。
而后,江畋才略带平静的对着,同样也有些目瞪口呆令狐小慕淡声道:“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这园子里,还有人敢为难你么?”。
然后,就见她眼眸盈盈的微微一红,却又强忍住诸般情绪,而表情复杂的轻声道:“没事,只是遇到了有过数面之缘的故人;然后听他说得难听,就实在忍不住出手了,倒是给官长添麻烦了。”
于是,江畋这才注意到,在她数步外的地面上;赫然有一个佝偻着身体,蜷缩在草地上的男子。只是一身华服沾满污泥的对方,看起来已是被正中要害,痛得满头大汗嘶声不已;而连囫囵叫骂、威胁或是求饶之类的话语,都已经没法囫囵说出来了。
紧接着令狐小慕,又顺着江畋的目光所及,连忙解释道:“我可没有真正伤到他的要害,只是踢了一脚跗骨的麻穴,好让他没法再口出不逊而已……最多,稍微用了些气力,连骨头都没断呢!”
“仅仅是这样么?那你做得还不够……”江畋却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下一刻,他突然就奋身上前拎住那个,满脸怨恨与阴霾刚从地上爬起来,却连狠话都不敢说,一瘸一拐转身就走的华服青年后颈;又一跃而起,将其头下脚上的倒挂在了一颗,十分显目的参天大树树梢上。
而后,江畋才指着这支在风中颤颤巍巍,呆若木鸡隐隐还有液体滴落而下,新鲜出炉的人肉旗帜道:“我才不管他是什么人,又是出自什么理由,想要当众纠缠于你;既然已经得罪了,就不要再有多余的侥幸心理。干脆就得罪到死,让他彻底社会性死亡了好。”
“官长!这……这……会不会太过了。”令狐小慕却是神情复杂而又瞠目结舌的喃声道:“其实,他不过是义父昔日所属上官家的子弟;此番似乎误会了我的身份,而不免有些言语无状,其实我已经严词……”
“我也不全是为了你,正好是恰逢其会而已。”江畋又继续对她轻描淡写的解释道:“既然冒犯了我的人,怎么可能不付出代价呢?若是他背后的家门不依不饶,那就设法连他家的靠山一起弄倒好了;毕竟,当下的身份不同了,眼界和格局也要与时俱进啊!”
而与此同时见到这一幕,在假山上的那座鲸骨小楼中,无论是广陵王还是王铎,都不由有些相顾无语和苦笑了起来;最后还是王铎开口道:“看来,王上不得不出面,不然此事就难以收场和善了。”
然而,接下来更让广陵王意外的是,一名突然前来的侍女恭恭敬敬的传话道:“泰宁主问王上安好,另外请问王上一声,方才那位把人丢进池泊里的那位郎君,是何许人也……”
听到这句话,本来就有些烦乱的广陵王,心中不由咯噔一声暗道不好。自己这位养在宅邸里的乖乖女,可谓是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看那些贵女之间流行的,关于古时游侠隐逸和市井奇人异士的变文和白剧。这莫不是……
然而,正所谓是越不想来什么,就越是来什么;随后,广陵王又接到了来自管事的通报,却是大内来人直接找上门来,指名要召见这位刚刚惹出一番是非的江监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