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问那病患:“你口水是浑浊的还是清稀的?”</p>
病患挠挠头:“这个……,我没也不知道啊。”</p>
“那你吐点口水我看看。”</p>
孙永轩摆手道:“不行!他是涎液过多,现在他嘴里又不是过多的涎液,让他吐口水,那是他正常的口水,不说病中的,也就辨别不准过多的涎液到底是清是浊了。”</p>
叶知秋点点头:“是啊,要不等他晚上睡觉,留一些流出来的口水拿来看看?”</p>
孙永轩笑了:“用不着这么麻烦,刚才他不是说了嘛,他的枕头都被夜里流出来的口水弄湿了,硬梆梆的,既然口水能把枕头弄得硬梆梆的,你说这口水是浑浊的还是清稀的?”</p>
“浑浊的!是脾热!——大哥你好聪明,能从这找到依据。”</p>
孙永轩笑了笑:“这些东西,你看病看多了,慢慢就会知道了。急不来的。”随即念了药方,让叶知秋写下来,送到药柜取药。</p>
这一天过的很快,叶知秋跟这孙永轩看了数十个病患,对舌诊、脉诊有了个大概的印象,就这他已经很是高兴了。</p>
天黑的时候,医馆关门了。范妙菡又叮嘱叶知秋别忘了明天一早去看爷爷,然后蹦蹦跳跳的走了。</p>
叶知秋回到家,饭菜已经准备好,岳氏依旧念完一遍佛经才吃饭。叶知秋告诉岳氏,说自己第二天要陪范妙菡去看她爷爷,岳氏点头微笑着答应了,叮嘱他大病初愈,不要乱跑,当心身体。叶知秋心想好不容易来到有名的京师汴梁,哪能不好好逛逛,不过嘴上还是答应了。</p>
今天不用去学堂,在家自学,所以,吃完饭,叶知秋便回到了自己跨院里。他的书房里满是医书,大多数是他从来没有看过的古籍,古代医书方书有它适合当时的特点,很有研究价值的,所以叶知秋挑了一本方书,坐下来好好研读。</p>
碧巧拿了个针线筐,静静地坐在他身边,绣着什么东西,叶知秋瞧了一眼,却是一个肚兜,上面绣的是鸳鸯戏水,问道:“这是给你自己绣的吧?好漂亮!”</p>
碧巧白了他一眼,嗔道:“怎么这个也记不得了?这是你巴巴的求我给你缝的呀,说府上的绣娘做的不好,非说我的手艺好,让我给你绣,怎么现在反倒记不得了?”</p>
“哈哈,是吗?”叶知秋从来没有带过肚兜睡觉,觉得有些滑稽,凑到她面前,低声道:“咱们两睡觉,不是光着的吗,还带它作什么?”</p>
碧巧羞红了脸,轻轻啐了一口,娇嗔道:“青天白日的,这种事也拿来说?也不害臊!”</p>
叶知秋也觉得不好意思,赶紧端坐了,心想自己以前从来不跟女人说笑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油嘴滑舌的,看来男人有了那种事之后,便放开了,再木讷的人,也会变成个小油条。</p>
看了一会书,桌上茶有些凉了,碧巧放下针线筐,起身去换了一盅茶来,斟了一杯:“喝吧,看乏了,喝点茶醒醒。”</p>
叶知秋断过茶,抿了一口:“好香!”</p>
“是吗?这茶是今儿个大奶奶让房里的可欣送来的,说这茶能提神醒脑,夜里泡了给少爷吃,好温习功课。”</p>
这大奶奶姓黄,是大哥孙永轩的妻子,可欣是她的贴身丫鬟,其实也是孙永轩的通房大丫鬟,只是,按照通例,丫鬟只有怀了主人的孩子,才会被收房作妾,这可欣一直是个丫鬟,看样子一直没能替孙永轩坏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奶奶太霸道,不准他碰,若是那样,守活寡就太可怜了。</p>
一想到大哥孙永轩,叶知秋便想起今日的事情,道:“今天我师父和大哥都看起来怪怪的,他们从皇宫回来就这样,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我问了他们也不肯说。”</p>
碧巧本来已经开始绣肚兜了,一听这话,停下手中针线,道:“是啊,今儿个可欣来的时候,也跟我说了,说她看见大太太偷偷的哭,也不敢问怎么了。”</p>
大太太就是大伯孙奇的妻子,这让叶知秋更是吃惊,道:“大伯今日也去了皇宫,会不会把事情告诉了大太太?”</p>
“嗯,这倒是可能的,大太太平素很少哭的,好端端的哭,一准有事。”她瞧了一眼叶知秋,见他捧着书卷望着窗外出神,道:“我的爷,不用去想了,有老太爷他们呢,天大的事情也难不倒他们。看书吧!”</p>
叶知秋叹了口气:“天大的事不怕,就怕是天给的事啊,那就麻烦了!”</p>
碧巧大眼睛眨了眨,瞧着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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