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涔其实是不相信的。
她对这个母亲,已经失望透顶了。
她自私的将她卖掉,只为了她的好日子,她就已经伤透了心了。
特别是在知道她的另外一些事情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命了,认命有这样的母亲。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眼睛泛酸,还是觉得难过,甚至不知道如何去面对他?
这一刻,沈南涔特别想知道她哥是不是在面对父亲的冷漠时,也是这么心痛。
“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见你。”沈南涔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听到吴莹的声音就有一种被无形枷锁束缚的痛苦。
那种枷锁箍在她的身上,让她快要没办法喘息了。
以前,她不这样跟她说话的,她就默默忍受了。
可是她现在真的觉得日子过的太难了,家本来是避风港湾的,可现在呢……却是另外一种痛苦的加持。
“你为什么要见我?”沈南涔问她。
她现在不可能对她一点戒心都没有了。
现在她已经走投无路了,这个时候找她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她是傻乎乎的,可是她不是真傻!
吴莹在电话里也没想到这个乖巧的女孩竟然这样反问她,她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涔涔,我就是很想你,我这个当妈妈的,我能怎么样呢?我真的受够了现在的日子了,可是……可是我真的舍不得你,我就是想见你。”
沈南涔忍不住又心酸了一阵儿,“我知道了,我今天不舒服,你改天再找我吧。”
挂了电话,她闭了闭眼。
她大抵也知道,母亲想通过她做些什么吧?
她想到了哥哥嫂子对她这么好,一直都在治愈她,安慰她。
她也大概知道一些,只有母亲抓到了,说出一些事情,曾经三哥的事情,纵哥的事情才有更多的线索,才会有机会将陆运这个祸害给抓起来,不然的话,沈家人总是会担惊受怕的。
可是……她也做不到大义灭亲。
这事如果告诉时尔,时尔一定会阻止她的,那线索不就断了吗?
沈南涔一时间就犯了难。
这件事几乎是折磨了她一晚上,让她也没有睡好。
自从住到老宅里来,或许是她总是带她,小家伙早上醒来见她不起就到她床上叫人。
有时候她故意装睡,团子就趴在她的身上,小虫子似的蛄蛹着,不停的喊姑姑。
这不,今天早上又过来,看到她睁着眼睛,团子“咦”了一声,好似感叹她没赖床一样。
“姑姑,还痛不痛呀?”团子爬上床,软糯糯的小脸往她脖颈一蹭。
沈南涔只觉得脖子一痒,心都暖了。
如果以后她的小孩……
嘿,要啥小孩呀,男人都没了,哪来的孩子呢?
沈南涔起了床,“已经不疼了,抹着药。”除了还有点红,昨天最难受的劲儿已经过去了。
早饭,她吃得不多。
她回到房间想写点东西,却也静不下来。
最终,沈南涔还是给沈于泽打了电话,“大哥,你在哪里呀?”
“我在云城,怎么了,涔涔?”